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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是看重秦家的,秦之树是秦家嫡子,柳昕云区区一个庶女的身份,根本不配。
皇上一锤定音:“柳昕云蛇蝎心肠,不堪正妻之位!”
*
秦家派出去一波接一波的人去东宫打探消息,可都没有什么具体收获。
回来的人禀报:“自昨日开始,东宫忽然加派了人手,进去很难,之前我们放在里面的小厮也递不出消息来,总之进出都很难。”
“太子哪来的人手?皇上加派的?”
“不是,应该是太子自己新增的人手,一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
“忽然如此?”秦大人轻抚下巴,“这就奇了怪了。”
以前的太子不是这样的,虽有凌厉之势,但秦府派出去的暗卫出入东宫如入无人之境,什么时候想进便进,什么时候想出便出。太子的行踪被他们探得仔仔细细的。
突然就严丝合缝,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他这厢还在发愁,皇宫里来了人。
“传皇上口谕,柳德宇之女柳昕云蛇蝎心肠,不堪正妻之位。钦此。”
柳大人心里一惊,接完圣旨后惊疑地问来传旨的太监:“钱公公,这道口谕只给我们秦府?”
钱公公恭顺一笑:“皇上体恤秦大人,所以特意传了口谕,您照做便是。天下女子多的是,您家公子又不是非柳昕云不可。”
秦大人倒不甚在意这个,他对柳家本来也没多少兴趣,无非是柳德宇救了夫人的命,他感念而已。夫人和儿子非要强调柳昕云德才兼备,堪为良配,自己才勉强同意。
现下得了皇上的旨意,都不用纠结了。
秦夫人听闻这个消息,脸上稍显失落,但很快便接受了。她还自我宽慰:“那个丽姨娘瞧着就是个蠢的,一点儿正经事办不成,净给添乱,把好好的柳德宇给祸祸了。”
彼时秦之树在后院搂着小妾翻云覆雨,秦夫人去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才推开趴在身上的光溜溜的小妾,懒洋洋地披上衣衫。
秦夫人不喜,“快要成亲的年纪,成天就知道胡闹。”
“母亲,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宜动脑做事,只能待在后宅里,我不胡闹,我还能做什么?总不能让我躺着等死吧?”
秦之树回京城之后多数待在后宅里,外人鲜少知道他身体情况如何。
他是在外胡混,沾染上大烟,身体垮得不行,需要长久的歇息养护才可以。
可他啥啥没闲着。
秦夫人叹了口气,“刚才宫里来传皇上口谕,说是柳昕云非良配,不堪正妻之位。应当是太子妃回门闹将出来的。”
秦之树咂舌,“多可惜。”
他还以为自己要当新郎官了。
他对柳昕云哪有什么所谓的情谊,是她也行,不是她,也无所谓。
同样的口谕传到柳家,丽姨娘和柳昕云当场就瘫了。
柳德宇大为震惊,久久回不过神,还是太监再三催促他才跪下谢恩。
这道口谕下来,彻底断了女儿的正妻之梦。
不光是官宦之家的正妻做不了,哪怕嫁给杀猪宰羊的粗野农夫,也只有当妾的份儿。
天子之言,柳昕云此生不可做正妻。
柳昕云趴伏在地,嚎啕大哭。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我以后可要怎么活?我怎么活啊?”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唰啦啦地往下落。
什么秦府少夫人,什么绫罗绸缎、富贵生活,都成了空中楼阁。
丽姨娘难受得如同针扎,痛彻心扉却无丝毫办法。
若是旁的,你好歹能想出个对策。
可皇上口谕?
板上钉钉。
丽姨娘低头抽泣,只觉乌云密布,再也看不到晴天。
*
自皇上那里回来,胥康的脸色一直阴云密布,曾泽安拿不准,只能小心侍候着。
晚间,曾泽安依往常安排了餐食。可珍馐佳肴上了桌,胥康却了无胃口,兴致寥寥地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
曾泽安内心一凛。
太子今日不太对劲。之前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会安静地把饭吃完。尤其是猛虎事件之后。
他曾说过:“吃饱饭才可以做事。”
如果那天他饿着,必然会成为猛虎口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