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出来跟王妃接着过日子,就谢天谢地。我已经交代他暂且不可轻举妄动,且忍耐两天再说。”
他微一沉吟,吩咐道:“你做好准备,只要小狼那边消息传来,咱们立即就把和约撕毁,加紧攻城,届时务必将不能留的人统统放在滁州处理掉,不要再让战火蔓延了。”
这边杨熙已经铁了心撕毁和约,那边杨焘还在思谋着去跟君文喆联系过江的事情。他催促杨烈跟着林继瑶亲自走一趟金陵,杨烈却做死也不肯去,被逼的紧了,就呼天抢地要死要活的,看来要见这位内表兄竟然比死都可怕。吴王从小就是个无赖脾气,杨焘也知晓他的本性,事已至此,又不能真杀了他,不免忧愤交加,思来想去,便道:“那么六弟你写一封信总使得吧,我令人送了去也可。”
杨烈心中也怕皇兄真的发怒了,一急之下杀了自己,可有些得不偿失,只得勉勉强强写了一封信,恳请君文喆快些来滁州接走陛下和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夫。
杨焘拿住信,在庭院中信步行来,正在想着让谁去送,一抬眼间,却走到了凌疏的房间门口。门外几个翼轸卫把守,见他到来,均都躬身行礼。
第86章
凌疏自从在香泉寺挨了打,杨焘这边事务繁忙,还没有顾上来看他,此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想他那日被打后的模样,忽然又心疼起来,便进入房中,见凌疏因着鞭伤在背部,俯卧榻上,枕在自己臂上昏睡未醒。
他让伺候的人暂且出去,远远地看了良久,慢慢走近,练武之人警觉之极,凌疏察觉到了有人来,忽然睁开眼来,看到竟是杨焘,便怏怏地又合上了眼。
杨焘干咳两声,问道:“今天怎么样?心里可是在怨恨我?”
凌疏并不搭理他,结果房中霎时沉入静默之中,良久,才听得凌疏低声道:“没有。”
杨焘黯然叹道:“但愿你没骗我,的确不恨我。你也要体谅我的为难之处,如今我身边只剩下你和何庆春了,你这般去和别人拉扯,从前你二人的事情又传言纷纷,我怎么能不恐慌不生气?我这心里究竟是信还是不信?我能怎么办?”
他看看榻上的凌疏,却听不到凌疏的辩解,想来从前的传言竟是真的,一霎时心中妒恨交加,滋味难言。但这次已经将他打得卧床不起,也无法和他计较下去,便接着道:“我正在这里深自悔悟,当日出洛阳之时走得太匆忙,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都没有带出来,导致今日身边竟然无有可用之人,唉!”
凌疏这次慢慢支起了脑袋,思忖片刻,道:“陛下有什么为难事儿,可以交给我。”
他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竟然还要替杨焘分忧解难,杨焘微微有些吃惊,却忍不住由衷地赞叹道:“果然还是你最忠心。可是你伤成这样,又能做什么事?朕便是让你去,也于心不忍。”
凌疏皱眉不语,片刻后道:“究竟是什么事儿?”
杨焘道:“告诉你也无妨,你瞧瞧这封信。我正想着让几个翼轸卫走一趟,又显得不够庄重,正在为难。”
凌疏将信拿来看了,抬起眼看看满脸忧愁之色的杨焘,尔后毅然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