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擎出京师是不够的。一来、我想跟着袁将军去边关建功立业,这一路,不许派人再拦截追杀我。二来,我这两天备受凌大人的折磨,所以为了安慰我,得要凌大人送咱们出去;第三,皇上答应给的二万中央禁卫军,虎符袁将军那里只有一半,你们给北辰将军的那一半给错了,是另一个营的虎符,不是袁藕明那轻骑军的虎符,想来也不是有心的,定是疏忽了。咱这就知错就改,交换过来吧。四,凌大人须是看上了我,竟然半夜摸到我淮南侯府偷走了我数封家书,就放在门边那个小几中,这个一定要还给我。凌大人若是想要我的墨宝,回头我特意写一封情书给他。想要赵王殿下的墨宝也不打紧,我去和哥哥说,写给他便是。”
卫勐铎道:“好,答应你。”不知道那手谕上写了什么,杨晔提的条件一大堆,一条比一条过分,他却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杨晔和北辰擎都颇为震惊,杨晔不由自主地侧头瞥了凌疏一眼,意有所指地喃喃骂道:“你个狗日的!”
卫勐铎伸手从腰间的带钩上取下个锦囊,连带着那小几中的信件,杨晔的随身物件,扎在一起一并抛过来,北辰擎连忙伸手接住,将锦囊中调兵的虎符和信件文书等都验明无误,便也恭恭敬敬地还了他那一半假兵符。接着移身到了凌疏的另一侧,将他挂在自己肩头上,杨晔便喝道:“让路!”
众人在卫勐铎的示意下分开,让了一条道出来,两人挟持了凌疏往外走,马家三兄弟和年未钟离针跟在身后,一行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待行到卫勐铎身前不远处,杨晔感觉到卫勐铎凌厉的眼光,停住了,微笑道:“卫将军,我等讨要这二万兵马,不过是为了边关的安宁和社稷的长久,却还要如此大费周折,卫将军还如此不情不愿地瞪着我。我明白了,卫将军一定有异心,一定是想看着大衍皇朝有朝一日大厦倾覆,尔后再找个好去处享福去。也许卫将军这好去处,已经找好了吧?否则何必如此急不可待?”
卫勐铎怒道:“你……你放……”硬生生把一个屁字忍了下去,杨晔道:“卫将军把什么字给吃下去了,滋味儿如何?”
他的言语刻薄行为蛮横,在京师里早已是闻名遐迩,卫勐铎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干脆也就闭了嘴,眼看着一干人出了天牢,他只得带领着诸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正值午夜时分,外面凉风袭来,凌疏微微战栗一下,北辰擎忙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衣,将他裹住了。杨晔怨怼地瞪北辰擎一眼:“云起,他是你什么人,你这般体贴!我呢?我衣服让他给抽得破烂不堪,你怎么不管我?你分得清亲疏远近不?你也得把衣服脱一件给我!”
他蛮不讲理,咄咄逼人,幸而北辰擎自小见惯了他这副无赖模样,只是对他笑笑:“再脱,我就得光着膀子。这是在京师,衣冠不整的确有碍观瞻。”
中央禁卫军右卫将军袁藕明带的两万禁军,整装待发,在洛阳北邙陵下等候着,远远地看到北辰擎等一干人过来,袁藕明慌忙带着几员副将迎了上来。北辰擎看到这来之不易的两万兵马,一瞬间变得神采飞扬,对着袁藕明一扬手,给他看了手里的锦囊,微笑道:“袁将军,跟我出发,咱们这就奔赴边关!”
袁藕明微一点头,待看到他身后跟过来的卫勐铎等人,他本是卫勐铎的属下,便要下马见礼,卫勐铎冷冷地看着这一干人,片刻后道:“袁将军,既然皇上下旨让你去边关为赵王增援,你便要跟着赵王,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也不能皱一下眉头,免得失了我中央禁卫军的威名。”
袁藕明恭敬地点头:“是,谨遵将军教诲。”
卫勐铎转向杨晔道:“淮南侯,是否可以放了凌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