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闻言顿时痛心疾首:“什么胖了?是肿了啊,全身都肿了!云起,你要替我报仇伸冤,赶快杀光这些人!”不等他吩咐完,马氏三兄弟和年未钟离针出手极快,已经将余人斩杀干净。
北辰擎却道:“小狼,你不让我杀那个人,他一定报讯去了,我们快走!”将他横抄起来就往地道那边走,杨晔扳着他的颈项叫嚣道:“咱不能走!我特意让你放他去报讯的,就是为了引得那凌狗日的过来。如此走了,便宜了这厮。三驾马,快换上狱卒的衣服!”
三驾马不知他意欲为何,但却向来言听计从,快手快脚地将几个死去的狱卒衣服扯下换上。与此同时,两人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慢慢往这里靠近,北辰擎警觉之极,忽然间就感受到有杀气在一步步逼近,他忙对着年未和钟离针使个眼色,指指三驾马,做个佯装混战的手势。年未和钟离针会意,一操刀,一仗剑,冲着三驾马冲了过去。
凌疏住所就在这天牢后面的一处隐秘独院中,夜深时分忽然得住禀报,有人劫狱。他才就寝不久,立时又起身穿衣,带着几个属下匆匆赶来。走到行刑之室不远的地方,听到室中呼喝打斗之声,他身后的董鹑和董鸽忙抢在凌疏身前,小心翼翼地进入关押杨晔等人的室中。
凌疏跟着入内,见自己的几个“属下”和一干黑衣蒙面人正在殊死拼杀,四下里刀影幢幢,剑气森森,墙角处点燃的火炬蜡烛在劲风中摇曳不定。他往杨晔那里看了看,却见杨晔依旧挂在铁架上,金缕玉衣倒是仍穿在身上。但脑袋连着一头乱纷纷的长发耷拉在胸前,生死难料。凌疏微微皱眉,若是混乱中弄死了他,反倒不好办了。他拔剑在手,一闪身抢了过去,用剑尖端着杨晔的脸挑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见杨晔双目微阖,脸色虽然惨白难看,却怎么也不似死尸那种衰败的铁灰色。
凌疏收回剑来,正凝眉思忖间,忽然后心一股劲风破空而来,接着四面八方几缕凌厉诡异的疾风跟着扫到,听来势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将上中下三路俱都封死。凌疏身边大敌环伺,却临危不乱,反手出剑,剑光到处,刹那间马氏三兄弟盗墓用的铲子在剑光下断了两根,唯余马天运的铲子尚且健全,他立时长杆子一横,挡在了两位兄弟的身前。接着眼前黑影一闪,北辰擎已经一溜烟般扑上,长刀一翻,贴着凌疏的剑脊往上挑起,替三个下属挡开了他的剑势。
年未和钟离针一左一右,跟着抢上挡住了冲上来的董鸽董鹑,噼里啪啦打在一处。
北辰擎刀势沉稳端凝,刀刀带起极大的风势,凌疏剑走轻灵,流光飞舞,剑气嘶嘶地吐出,竟是寒冷彻骨。两人过得几招,一错身间,马家三兄弟调整阵势,重新攻了过来,将凌疏上下去路封杀,北辰擎在这天罗地网中一刀劈面而至,气势万千。凌疏眼见刀势浑厚凶猛,长剑刺出,刀剑相交处,一声轻响,北辰擎的刀在凌疏的宝剑下顿时断为两截。两人虽然年岁相当,但北辰擎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对敌经验极其丰富,立时飞脚挑在断刃上,手中的刀跟着掷出,带着劲风向凌疏甩去。
凌疏内力不如他高深,感到劲风扑来,连呼吸都略显困难,他只得随着风势后退,同时提防格挡马家三兄弟的攻击。这般急退,忽然间感到身后多了一人,那人身手极为敏捷,他要躲避也已不及,后腰一紧,竟被人从后面扣住了腰间的软麻穴。凌疏大惊,反手一剑从自己肋下刺出,但在被几个人夹攻之中,出手也没什么准头,刺了个空,听得身后一声轻哼:“你这狗日的,下手好快!”
竟然是看来奄奄待毙的杨晔的声音。
凌疏不及多想,反手又是一剑,这次是从肩上刺出,正中杨晔的左肩头。实则杨晔高烧之下,头晕眼花,浑身无力,不过拼着一口气死死抱住了他。但这一剑刺来,入体的瞬间寒冷彻骨,他忍不住一个寒颤,竟然瞬间清醒了过来,也算怪事一桩。他反应极快,慌忙反手二指点出,正点在凌疏颈间的大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