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昂自己也不知道那家餐厅在哪儿,他还把司机支远了,捋起袖子自己开车。坐到车里,赵之昂低头弄手机,何惧问他:“你怎么不开车?”
赵之昂头也不抬:“我在导航。”
何惧很怀疑赵之昂能不能找到那家店,但赵之昂看起来非常笃定,何惧就不说话了。
设完了导航,赵之昂出发了。
五月底的太阳当空照下来,何惧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觉得有点热,摘下来放在腿上。
碰巧路口红灯,车停了下来,有行人穿过马路,从车子前面经过,眼神都往车子上瞟。何惧赶紧低下了头,又偷摸着把口罩戴了起来,看起来不自由得有些可怜。
“还好是春天,”赵之昂的手搭着档位杆拍了拍,“以后夏天带你出去,只能用麻袋把你罩起来。”
何惧听着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便照实说:“等到夏天,我们应该不用一起出门了吧。”
看到赵之昂骤然变得不高兴的脸,何惧又加上一句:“我六月底要进组拍戏了,这次的剧组很严格,不到九月出不来。”
“什么剧组?”赵之昂问他。
何惧打太极:“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好好开车吧。”
他指指读秒的红灯,正跳到绿灯。
结果赵之昂真的找不到餐厅了,导航引领他开到了一条正在修路的道上,绕了二十分钟也没绕出去,下午一点,两人迷失在宁波街头,何惧饿得头晕眼花,瘫软在副驾上指责赵之昂:“我就说点外卖,你偏不听我的!专制!”
不知何时,车子开进一个车库里,四周一片漆黑黑,赵之昂一脚刹车,停下了车,他拔了钥匙,没有表情地看着何惧。
这一刻,何惧以为赵之昂要打他了,但赵之昂只是伸手帮他解了安全带,又按着何惧的头同他接了短吻:“到了。”
赵之昂找的餐厅私密性的确非常好,像个汽车旅馆,车子停到车库里,沿着楼梯走上去,就是独门独院的一间包厢,除了偶尔进来上餐的服务生,不会有人进出。
餐上齐后,何惧放心地摘了东西,飞快地吃了起来。这家餐厅的菜味道也不错,何惧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现在又饿得慌,拼命往嘴里塞吃的,两腮鼓得像个仓鼠,还一动一动的。
赵之昂吃得比何惧慢,还有空给他倒茶。
何惧一下吞得太多,噎住了,端起茶来喝,冷不丁看见赵之昂慈爱的眼神,差点一口茶喷到他脸上去。
何惧好不容易顺了气,他的电话响了,何惧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妈”。他妈妈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何惧回答道:“我和别人在一起,不方便……不是andy,一个朋友。”
“倒也没事儿,好好好,那我问问他,”何惧用手机按住了手机的收音口,无奈地问赵之昂,“你下午有事吗?”
赵之昂心里大概知道了何惧的母亲在同他讲什么,扫了一眼行程单,回答:“没有要紧事,你要去哪儿?”
“我妈叫我回趟家,你能陪我去吗?”何惧下意识地摸了摸玉环,又按回收音口,怕他母亲听出什么门道来,“我也想再把事情问清楚,你去追那个人的时候,我搜了道观的名字,没有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