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猜测,这个前身在庚子事变后,就没了踪迹,要么是他在救裕禄时身亡,要么就是这一次他的士兵离散,导致救援北洋武备学堂失败,他无颜再留在军中,转而回家务农取了。因为据说,在北洋武备学堂遭到袭击后,救援清军在学堂沦陷三小时后才姗姗赶到。
滕毓藻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既然自己来了,那就不仅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还要紧紧抓住他的这支部队。
他深信,在清末这个混乱的时期,只要他手里有军权,他就不会过得很难看,到哪里都会有他的用武之地。
可要保住这支他可以依靠的部队,他就要下狠手,彻底清除一些离心离德的异己。
看起来,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
就在滕毓藻暗暗发狠要有所动作时,总排长刘长发又匆匆跑进来,这让滕毓藻本就已经阴沉得发青的脸上再次罩上一层严霜。
“青云,又出了什么事!”
滕毓藻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出腰间的驳壳枪,大张开了机头。
刘长发道,“钱师爷来了。”
钱师爷是裕禄的幕僚,经常参与直隶总督府中的军政事务,同滕毓藻已经很熟,还没等滕毓藻有所反应,钱师爷已经紧随在刘长发身后走进室内。
一进门钱师爷就满脸笑容地对着滕毓藻微微一拱手,“兴甫老弟,大喜!大喜啊!”
说完,才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不由有些诧异,忙问道,“兴甫,发生了什么事情?”
滕毓藻把驳壳枪关上机头,重新插回腰间,苦笑着对钱师爷拱拱手,“一点小事,有义和团的人要策反拉走我的士兵。”
听说是这样,钱师爷也不由无奈地摇头,“兴甫,你这里就算不错了,聂军门和马军门、记名总兵李大川、守备孙祥云、游击苏豁的部队,还有天津练勇那里,他们闹得更凶,不仅有人和义和团称兄道弟,甚至还有人携械加入义和团拜了堂口……”
说到这里,钱师爷也苦笑不已,长长叹了一口气。
钱师爷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忙对外喊道,“来人。”
随着钱师爷的喊声,两个裕禄的马弁,一个手中捧着一个折叠起来的大块红绸,一个托着覆盖着红绸的托盘一同走进室内,这两个人都是跟随裕禄同去老龙头火车站的,见到滕毓藻不由堆起讨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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