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去看,也忍俊不禁道:“果然是只狐狸呀!不知道是狐妖呢还是小狐仙?阿兄看得出来么?”然后好奇地伸了手指头轻轻捏一捏狐狸的鼻尖。
“看这个架势,哪里会是修炼了千年万年的狐仙?大抵是还没几岁的小狐妖,一时馋嘴才弄成这副模样——不说了,我们还是快些去那仙岛,他也病得不轻,再不找些药去毒,不消说是修为,恐怕连命都保不住。”李沁微笑着。
“嗯。那我们便快些走。”李溪点点头,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望那满树黄澄澄的杏子,才迈开步子向那舟舫跑去。
……
后来呢?
阿兄似乎将那只狐狸交给了仙岛上的哪个小婢了。
再后来……
还有后来么?
李溪茫然地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脑海中似乎困顿,又似乎再清醒不过。
那些青翠的葱茏的颜色仿佛最柔软的锦缎丝绸,将盎然的生意与诱人的景致肆意铺展,甚至蔓延到海岸边缘,与淡绿的浅海连成一片。
但李溪只感觉到凉风吹干将晞未晞的晨露,把一切的寒意全部托起,再一点一点地穿过自己的衣袍,径直地埋入内心。
“公子……”是小姑娘凄凄切切含着哭腔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许久未闻了,却又那样熟悉。
白裳?
李溪蓦地回过神——结界之外,白衣白裙的少女双目红肿,泪珠儿还在不停地落下。
“公子,公子……”白裳抽噎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缠绕在她手腕上的细长锁链,闪着幽蓝的光。
“白裳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顿逊了么?”李溪又是心疼又是惊讶——这么多年,他早就将这只善良又温顺的白兔精当做了妹妹一般看待,处处为她考虑了退路,谁知竟是如此结局。
“公子真是太过自负了!我就算是平日里处事幼稚了些,也不至于想不到公子遣我离开时何缘故……我哪里放心得下公子的安危?又生怕不走惹得公子你生气,所以就想先回南海来等公子……谁知被那老妖仙捉住了,又上了定魂的锁链,迫着我在杏圃洲种树摘杏,怕是这么一锁,此生也出不了南海了……”白裳抹了抹泪水,“不过没什么的,说不准我还能想到办法救公子还有沁公子出来呢。”
“白裳。”李溪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我记得那个月轩吉聘纳彩的时候,定的昏期就在今年吧。你这样……”
白裳笑了笑:“他回洞庭那里求助了,还说如果真逃不出去,就也来到南海陪我为奴,再不分开的。”说罢,抬手揩净了泪痕,眼里竟隐隐有了动人的光彩。
对的,那个叫月轩的兔子精,似乎救过洞庭仙君一命。
李溪望着沉浸于怀想之中的白裳,又想起自己与赵遥的旧事,一时五味杂陈,唯有沉默而已。
“看我又不着边际地说了这许多没用的——公子可想出离开的法子了?要我帮忙么?”白裳蹙了蹙眉,问道。
李溪摇了摇头,才想说“只怕要等那妖仙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