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李霍速素来为人最好,性情豪爽,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因此军中多有他的旧时相识,大家知道李准是李霍之弟,自然也格外照拂他。
李准在京外大营操练,但凡得闲,便会来京,去王府拜会、并探望应玉跟狗娃。
怀真跟应玉见了李准,见他意气风发、少年英武的,且因军中历练,那气质越发坚毅了,眉宇中依稀有李霍之风,两人都很是欣慰,便嘘寒问暖,打听他军中如何等等。
李准一一都说明了,只叫她们安心,又道:“我先去王府,拜见了姑姑姑父、以及表哥等,见大家都甚好,我也就放心了。”
怀真笑对应玉道:“你瞧瞧他,越发长大了,先前我在幽县住的时候,他还满院子乱跑,撵狗撵鸡的呢,如今竟是这样出息了。”
李准闻言,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应玉眼尖,便看见他手腕上露出一块红红的来,忙说:“手上怎么了?哪里弄伤了?”
李准忙缩手,道:“不碍事。”
应玉喝他到跟前儿,把袖子撸起来,果然见手肘上一块儿通红的伤,怀真一眼看见,也吃了一惊,问道:“是怎么伤着的?”
应玉不言语,李准道:“表姐跟嫂子都不必担心,是操练的时候不留神伤着了的。”
怀真正心疼皱眉,忽然应玉说道:“身上只怕也还有别的伤罢?”
李准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其实没要紧。”
怀真问道:“怎么还有伤?”
李准还未回答,应玉笑了笑,眼中却透出几分伤感之意,点头道:“昔日他哥哥在的时候,我岂会不知道……时常身上带伤挂彩的,或者是操练,或者是认真打仗,毕竟刀枪无眼,毕竟会留下些……”说到这里,便转过头去,自悄悄拭泪。
怀真原本不知,听了这话,才明白,便看李准道:“怎么竟是如此……那何必去受这个罪呢?准儿,不如咱们回来……”
李准却认真摇头,说道:“哥哥能吃的苦,难道我吃不得?且平日里操练妥当了,若上了战场,胜算才更大,保家卫国的,死且不怕,何况只这点儿伤。”
怀真一震,想起李霍……便欲斥责他,可一时竟又有些说不出口来。
应玉却回过头来,斥道:“不许说那个字!”
李准忙低头称是,应玉看了他半晌,却又笑着点头:“很好,你这样有志气,你哥哥在天之灵,也自是欣慰的。”
应玉说着,又对怀真道:“咱们不用多说什么了,这是他们自己的志向跟担当,何况如此有血性,总比那些只会苟且偷安的怯懦小人强过百倍。可还记得当初我撺掇你去尚武堂之事?当时我便说可惜自个儿生为女子,又无才干,不能似平靖夫人那样……他们兄弟很好,将来狗娃儿长大了,若他也能是这样的汉子,我也算……不辜负了。”
怀真听了,拧眉想了会儿,便低了头,不再做声。
李准去后,怀真略坐片刻,便告辞,应玉本想留她过夜,怀真道:“今日还有事,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