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在想哪里能找这人罢了,你倒是性急。”
应怀真见他应了,十分欢喜,便道:“多谢小表舅!”
郭建仪咳嗽了声,翻身上马,打马随车而行,一边儿说道:“以后能不能改个称呼?叫哥哥如何?当初我在老太君房里,都硬着头皮叫你母亲二奶奶了。”
应怀真在车内听见了,脸上发红,不知要说什么。
倒是吉祥在一边儿捂着嘴笑起来,道:“姑娘,还不快叫小舅爷哥哥呢?亲都求过了,又害什么羞?”
应怀真打了她一下,啐道:“偏你多嘴,你自己怎么不叫?”
吉祥慢悠悠说道:“我们都是想要叫的,只是小舅爷不稀罕罢了……若是稀罕,每日不赶着叫个千百声儿的!”
应怀真忍着笑,便哼道:“坏透了的蹄子,竟说这些风言风语的话……等家去后,少不得我就跟娘说把你换了。”
吉祥却纹丝不惧,只道:“姑娘只管去说就是了,只怕二奶奶的心跟我是一样的。”
应怀真见她一句一句地压着自己,又见车帘被风一阵阵掀起,只怕郭建仪在外必然是听见了,她心里十分不自在,便咳嗽了声,道:“你再多嘴,我只叫二奶奶也给你配个人!”
吉祥听了这句,才掩嘴笑笑,果然不做声了。
马车在城内转来转去,不知过了多久,郭建仪在外骑马而行,他自有相识的人,也派了小厮出去各处打听,终究打听到了一个地方。
将要黄昏,偏下起雨来,马车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人迹罕至,郭建仪心中有些吃惊,那领路的人到了一处小小酒肆,便道:“大人,就是这里了。”
郭建仪翻身下马,往内一看,依稀看到角落里有一道影子,正伏案睡着似的。
郭建仪看了一眼,因见跟小唐素日的庄重整肃之态大为不同,一时不甚确定,正想着自己进内去瞧一瞧,就听见应怀真道:“小表舅,可是到了么?”说着,竟着急地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原来应怀真在马车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已经倦极,又一直找不到小唐,未免心焦担忧,此刻见马车停了下来,又看郭建仪也下了马,便认定是找到了。
郭建仪见状无法,便只好抽身回来,先扶着她下了马车,道:“我也不知是不是他……瞧着又不像……别是找错了?”
不料应怀真微微歪头看了一眼,竟点头道:“没错儿,正是唐叔叔呢。”说着,竟不待郭建仪再说,自己迈步便往里去了。
郭建仪本也想跟着进去,忽然想起先前她曾提要跟小唐“说几句话”,若是避着人的话呢?于是就停了步子,只等在外头。
应怀真进了这小酒肆,见店内除了角落里的小唐外,别无旁人,只柜台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也趴着睡觉,也没听见人进来。
应怀真放轻了脚步,走到桌前,正想叫醒小唐,忽然吃了一惊:原来她低头之时,望见桌上不知有什么碎裂开来,瓷片洒了半桌子,还夹杂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