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淑看一眼应兰风,勉强一笑道:“何尝哭了?方才出来的时候风吹了眼。”飞快地低头擦去面上眼中的泪,再抬头时候,已满面笑容,上前道:“我方才还以为自个儿看错了,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这来人果然正是李贤淑的母亲徐老夫人,因她为人最是和善爽快,因此人都唤徐姥姥。老夫人看看两夫妻,笑道:“不仅是我来了,顺便带着四丫也出来走走,长长见识……”说着就拉拉身边的那丫头,正是李贤淑的四妹爱玲。
原来李贤淑头上有个哥哥唤作李兴,业已成家,已育一子。底下三个妹妹,二妹美淑,三妹巧玲,四妹妹爱玲,都还待字闺中。
李爱玲红着脸,上前行礼,小声叫了“姐姐,姐夫”,便又低头不言语了,徐姥姥又拉那小孩子,对李贤淑道:“你看他是谁?”
李贤淑望着那小孩儿有些清秀的脸,又惊又喜地拉住了,道:“这不是土娃么?我离京的时候才一岁的,已经长这么大了!”
李霍正是李兴之子,小名土娃的,年幼且生性腼腆,徐姥姥推他叫人,他只闷声不吭。
应兰风忙让着徐姥姥入内再说话,大家伙儿才都又进了门。
徐姥姥在前,李贤淑跟应兰风就互使眼色,万万想不到这来的并非是“兵”,却是“亲”,两人疑惑且意外,彼此暂时松一口气之余,却又暗暗揪心,今次来的不是“兵”,下次呢?总归是要来的,简直如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压得人心里沉甸甸地。
入内请徐姥姥坐了,李贤淑怕她们赶路匆忙中午没吃饭,何况跟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最是怕饿怕渴的,于是便先叫如意吉祥两个倒热茶上来,又去准备些吃食。
李贤淑坐了问道:“娘,怎么忽然来了?不会是家中有什么?”
徐姥姥道:“家里头都好着呢,就是我想着有两年没见真哥儿了,心里怪想她的,也不知她长了多少,是不是把我忘了……就惦记着来看看,正好儿土娃也大了些,我想带他来认一认他的大姑姑跟姑父。”
应怀真站在旁边,正打量李霍,见小孩儿只顾耷拉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听,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李贤淑不由笑道:“哥哥嫂子可还好?他们可放心你把这宝贝疙瘩领了来?”
徐姥姥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在家里也是我看着,还能让老鹰叼了去不成?”
应怀真听了这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霍听见了,就歪歪头看向她,正赶上应怀真也瞧过去,目光相碰,李霍忙又深深地低了头下去,仿佛受了惊似的。
说话间,吉祥同如意便捧了点心糕饼上来,果然李爱玲跟李霍都饿了,只碍于有人在场,羞手羞脚地不敢乱动。
李贤淑冲着应兰风使了个眼色,应兰风明白其意,又叙了会儿话,便称有事退了出去。
应兰风刚一出门,李贤淑便笑着说:“娘,你中午必然是没吃饭,这些点心先吃着垫吧着,我再叫丫头们做些面上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