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瀚睿一把揣着阿齐的前领,把人提到铜镜前喝:“你看看你什么模样,人鬼不如。”
“臣弟我不过弃子一枚……”阿齐看着镜中已有些长了的胡须和有些发黑的眼眶,“怎劳太子费心?”
“还想不想见你主子?”
主子?阿齐原本有些萎靡的形容一瞬不见,“你知道他在哪!你知道是不是?!”
“不知道。”严瀚睿冷冷道,“但若你再这般下去,这辈子都别再见策澄焕!”
“能再见……他?”阿齐自嘲笑笑,见了又如何?
严瀚睿凑近阿齐,耳语几句,阿齐眼中闪烁了一丝光。
能驱了他心中灰暗的光。
这是一场谋划,他严瀚睿迫切想要得到的不多,他得不到的却没有。
何笑诘问过自己,何以只身成个替身也要在他身侧,没有一个缘由能服了心。
一日,何笑问策澄焕,莫不是这江山便就如此轻易送于他人。那人只抚他青丝,语以让他心安。
客栈一住便是几月,不曾见了那些带出宫的女眷,策澄焕言语中透露几分,策澄惜只身独马去了北疆,太后则去了故国皇陵,而黎月的去向他只缄默不语。
皇榜那一页通缉令也经风霜洗礼再不复原本模样,风头过后也再无人对他们两人的行踪寻寻觅觅。
逾了半载,偶尔言说间也提起了,洛清并不是温弥汜,冷凌彻也不过只是冷医。
半载之间,策澄焕做着得也不过是曾为温弥汜做过的那些,天下朝权暗里豪夺。
所有的一切都在暗里,见不得光,何笑也全然不知,是否是他不信他?
客栈里的那间屋子的门启了,来人不是往日用带着盈盈笑意的人。
何笑怔怔得,带了些防备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主子在哪,我自然便在哪,陛下呢?”不知者便定然不觉他曾有过,言语间如同问了今晨吃些什么一般稀松平常。
“快回来了。”只一语也不再多言。阿齐要动他他逃也不过徒然,阿齐要留他也驱不去。
暮色四合,策澄焕面色显得疲惫,近来几日日日如此。
“笑笑?”
“嗯,我在。”
只是才启开门,策澄焕眼角眉梢得笑意便也就凝固在了那里,极步拉过何笑护在身后,何笑见他如此,痴痴得笑。
“陛下如今便是要防着我了。”阿齐苦笑,“笃定了我还会伤他……”
“纵然万分有一也赌不起,更何况如今我已不是什么皇帝,又何要称陛下。”
拒他千里。
策澄焕一语结了,阿齐也不接着他的话,“自古忠孝难两全,只择其一,宁择忠。”仿若那日牢狱之中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不曾有,仿若他还仅仅只由着忠心方才想回到策澄焕身边,“陛下曾言视我如亲弟,可……”存了满目的哀色。
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