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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策澄焕命阿齐出宫是不曾忘了何笑曾在入宫刺杀他前说的【倘若我应了你,傻大个你要记得这屋子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要一并带去,不论去哪那东西都要随我去。】
何笑口中那所谓重要的物件,只是一纸书信,写给策澄焕的一纸书信。
何笑自是明了,他骤然获罪以至再见不到策澄焕,他没应他,策澄焕也会去把那东西寻来的。至于那所谓的都要随他去也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书信短短几句,写满了决绝。这般决绝在那日大雪之时何笑也曾有过。
信中一再强调了不曾对策澄焕有心,所谓的三日不过也是能拖就拖的说辞。
何笑不曾爱他……
何笑于他不过是□□关系……
何笑……
这样的念头日日在策澄焕心头萦绕百次,朝政之事能推给阿齐就推给阿齐,也只有在不得不忙到快手脚并用才不去胡思乱想。
他本不信。
直到醉酒后也说是不信。
一个念头的反复,反复十回,他不信,反复百回,他不信,反复千回,口中笃定得不信,心里呢?他依旧不信么?
策澄焕那日酒醒之后,暮色四合,躺于龙塌之上,记得的只有与温弥汜两人酌酒。旁的一概不记得,后来也再见过洛清,也只是共饮同食或者散步于宫中,偶尔闲聊几句,绝口不提从前,大多时辰都是沉默。
什么都不记得,策澄焕没有举动,去揽音阁因为洛清那日突然来见他被耽搁,后又有几日朝政上有些琐碎也不知是不是至关重要之事。他必须亲力亲为。
列如偏僻之地铸造兵器之事有所停歇,之事不出几日,那些地方的青壮年男人都入人间蒸发一般,剩下的只有老幼妇孺。
倘若这桩事发生在民心安定之际,是小事,而如今策澄焕清楚,国泰民安的现状只是表象。他不能让他父皇九泉之下瞑目不得,无论如何他家这七世国业不能毁在他手上。
除此之外,日复一日,日子也不过就这般过,皇帝的锦衣玉食都显得枯燥乏味。
那日醉酒之后,宫中风言风语四起。冷大人的先生是皇帝的新欢,何笑作为旧爱被冷落,被逐回揽音阁。
嘴碎之人也不顾什么时间先后,想着怎么碎嘴就怎么碎嘴,也还会有人信。他们也都该庆幸,策澄焕不是姬宁晔,不然,他们可还有命?
对何笑,会担忧,偶尔思念,越是耽搁,去见就越显得突兀。
转眼冬日,转眼寒梅藏雪,转眼喜红铺满皇城街道。
转眼离策澄焕最后见何笑已有百日。
“这天寒了,怎着的衣裳还如此单薄?”策澄焕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裘皮斗篷披在洛清身上,矮身替他认真系紧。
洛清坐在御花园离暖湖最近的一个亭子里,这是他过去在这皇宫里最喜欢的地方,特别是冬日,从前偶尔来。
暖湖,顾名思义是在冬日里会飘起层层暖湿的雾气,离湖近的时候是会觉得温暖,一旦离得远了,身上水汽未干,离湖畔远一些的地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