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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1《我们的诠释》章03:镜见节03(1 / 2)

新门

这次谈话让我十分茫然,我们谈到后来也没有达成一致。我不觉得对小天小崎采取亲昵的方式有多合适,毕竟小天习惯了没有妈妈存在的世界,那他以后也能习惯;而对小崎我的态度就更坚决了——会把他宠坏的。倒不是对他的受宠心存嫉妒,而是那天看他一个人玩自己的玩具,我想他已经有了好伙伴,再不济也有他哥哥疼着他。小崎是巴达兽和迪路兽第二个带大的孩子,因为它们在对待小天上积累了相当的经验所以很知道怎样让他露出笑脸,但问题就是这样养育起来的孩子抗挫和情绪管理的能力都不会太好。正因为对这两个孩子的对比我才觉得最好是“放养”一些,少点我们同他们的时间,多些自主探索。

可是呢,光的每个理由都让我难于反驳。她说没有哪个孩子不想要母爱——这我难以验证是否为真,毕竟很多时候小孩子所表达的未必等同于他们的心声;她还说正是小天小崎的对比让她觉得应该在教育中多些疼爱,因为小崎直来直去的样子更像是个健康人,小天这么小却把话都闷起来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这话同样戳到我俩头上,主要是我。被奈津子要求理性的我……那就等同于阉割了表达欲。我当然不想我的孩子成这个样子,可我也没觉得小天那样有什么大问题。我说,至少小天知道该怎么跟人说自己的心事。

光又一句话压下来:“万一他遇不到相宜的女孩子呢?”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辩驳太混赖了,难道他遇不到就意味着很需要母爱的代偿吗?

又纠缠了几句,至少明白了她的出发点是母亲的责任,而非自身的母性泛滥。是她觉着母亲就该那样,而她正好自带攻略小孩子的天赋罢了。她没有为了亲近他们而那样做——这就好了,最少没有使私心涉向他人。

当然更让我挂怀的是当她说要“以我为中心”时我自己的反应。我觉得委屈,为什么呢?

想了很久,发现我早已习惯以她为中心,习惯了这样的世界,就像她习惯了眼里只有我的世界,像小天习惯了没有妈妈存在的世界。

于是记忆向前回溯,直到天使兽在我面前离去时的难过。“这个世界是不以我的意志左右的”,这样的信条早就刻在我的心中——为了避免再次无力时的二次受伤。

所以我选择了回避,既然无论抱有何样的希望都注定了失败,那么不如不抱任何期待——乃至放弃了自我中心,放弃了照顾自己的情绪,甚至放弃了对幸福的追求。这是一切的根源,因为害怕受伤而不曾前进,一个如此弱小的我。无论再怎么对光也都是假象,那些被认为是暂时的幸福也只是能让那些差点外溢到清醒意识的畏惧在触及内外心界限的前一秒有所退让罢了。

为什么要以光为中心呢?这问题我不曾想过,以前只关心对她究竟是何情感,喜欢显得不够火候,而爱则过于沉重。但是,归根结底,之所以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都要回到最最开始与她相识的那次冒险。因为保护她能带来小小的力量感,但它却像毒品一样,是越尝越需要加大剂量,持续的时间却变短了。无论是喜欢或是爱都是“小光能使我在一时间感到不再是那个讨厌的自己”的包装纸,尽管那包装纸却随着时岁渗进去、渗进去。化作了内核的一部分了。

年轻时喜欢寻找喜欢或者爱小光的理由,哪里懂得不过是为自己的需要寻找借口呢?但现在还是爱,一点儿也谈不上喜欢了。两人的世界迭合在一起也就无所谓喜不喜欢,而爱正成了构筑二人世界的一切元素——或者可以反过来说,在我们的生活中,爱是流泻于其中的大气,它弥合了肉眼看不到的空无之处,却以精神共鸣,这样超感官的形式存在着。

以光为中心,就避免了想着自己的软弱,也忘了自己在向自己承诺去保护她的路途中一步步变得坚强。因而,今日的我虽然可以对世界宣告自己的力量,却找不到用这力量来为自己做什么的理由了。

相反,为了光而做什么,却是理所应当,而且习惯,而且特别擅长的。我的世界正是为了她而存在,唯有如此才使得自己经营的一切富有意义。否则何必写作,何必赚钱,何必养家,何必以健康的姿态活下去呢?我问遍了自己的各种欲求,却发现没有一种立场告诉我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些——不是没有,而是它的理由却是为了光的笑容,她的幸福感。即便不为了光也是为了巴达兽,为了两个已经出世而这样大的孩子,那说到底也还不如为了光来得纯粹。巴达兽足以照顾自己,何况它有迪路兽;两个孩子也早晚会离我而去——唯有光,唯有光像我不能没有她一样不能没有我。

这是相悖的信念:以前或现在都不想她唯我而存在,可是唯有她唯我而存在我才能让自己以她为中心的立场有着罔顾挑战的坚定。但若要以她为中心就不得不希望她能独立。幸而在这样的悖论中她找准了破局点——但她也不算是为我这样做——她是为了接近我而做到了既独立又同我灵魂链接起来,而不是为了满足我这纠结的期待。

我与她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自己最里层的欲求而想要更加贴近对方。这样来看我的确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但这显然不是光想要我成为的样子。像今天,当我能正视自己的软弱并注视它离我而去以后,我便察觉到以她为中心早就成了我生命之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于是近日便沉在类似的自我纠结之中,整颗心脏都网了一片灰蒙蒙的薄纱,而这天竟在思虑此事时倍感压迫——

“不,放过我吧”

脱出梦境,我小声而急促地惊叫,似在回答光对我的期待。可视线下移,却怀疑是否是对她当下举动的回复。

晨间最能刺激底欲腾涌,因为四肢隔着睡衣交换彼此的体温后就像上了磁电一般急着摩擦生热——更不必说去衣肉搏了。今早光突然用了近八年前唤我起床的方式,但与当时不同的不只是口技的成熟化,还有她的气味,她一晚上一被子留下的余暖,甚至,她施技时流露的期望。

光风骚地看了我一眼——是的,除了风骚没有更适合形容她此时神韵的词了,继续伸手作怪。我敢打赌,她这套多半是在网路上学来的。这样的表情,由光表现出来——嘶,她的舌突然施了怪力,好像真把阳物当做乐器演奏了——前摇后晃地,弹在她腔壁之间——我一度认为,来自她的口交已经不能让我有多“来劲”——但此刻,显然我高估了小阿岳的定力。

见我缓缓挣扎着坐起,她的手不慌不忙地伸向腰后,松懈着我屁股上部的肌肉,口则以牙轻轻咬紧外壁着抽离阳物,趁我徒劳无功地命令括约肌(我这才明白她的手是想干嘛)时袭击了囊袋,啮出已有些紧缩的一沿,由轻到急地上下抖晃。又在我即将释放时撤口而吮导龟头,一探到底地接下了全部的晨精。

“怎样?”

光蠕动口唇,满意地咽下后问我。见我还不知所措,便拍打我胸膛邀我与她入浴。

……

我时常觉得,与光共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因为光着身子去谈各种各样的话题,还泡在热水中,还可以嬉水,还可以聆听水声和做爱,不仅最美妙也最浪漫。我们家的浴室和厕所是两间房,正是因为买了个巨大的浴缸。

小五时就与她洗过一次,等交往时又马上“恢复”了她所谓的“传统”,一直到现在。大学以来,试着欣赏她身体各处的美丽,不出两个月便总结道,原来当我将那定义为欣赏之时,我就是怀着以她为世间最美的态度那样做的。我时常以咏物吟诗的心情看她,还为之写了少许私人的文学短作,却忘了这本来是具引得异性入迷的胴体。

所以在今日的浴缸中,光对此表达了十足的抗议。对坐时,光如黑帮女打手一般,粗鲁地全抬右腿,右脚斜扒在瓷砖上,好把尽量多的粉红内壁呈给我看。

我不无汗颜地吐槽道:“怎么和刚才不是一个风格了。”

光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继续用左手尽力分开它们:“你说你对它的喜爱是出于什么。”

呃,这压根不是个哲学问题,而是失态的酒后少女的霸道挑衅吧。

所以,尽管我想说,我不喜爱它,喜爱它是小阿岳的心意,但她这样,恐怕又是试图激发我的挑战欲。

只是虽然知道她的真正意图,却还是恨得牙痒痒。她这是明晃晃地在两人的性关系中宣示绝对的主权,是要挑战我作为男人的尊严底线;她也知道,为了她,“男人的尊严底线”这东西,我说抛弃也就抛弃了,又或者,“高石岳为何能成为男人”这样的命题,本来就是由她在我生命线里的出现来回复的;但她更知道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迁就而不如意,何况这是个被她刻意捏造出来的迁就场合。我对这样的光毫无办法;——又或者说,虽甘愿,却领会到她更深层的意图:我此刻的“切齿之恨”正是她最需要的,她要我以一种斗争的姿态在她面前,作为她的丈夫,而那名义是“男性的强势”。

点子翻涌,率先被排除的答案就是装作一名油盐不进的武士,这是最先想到的应对手段也是最不合时宜的。稍稍思考确认了自己根本没有“霸王硬上弓”之心后,我只能为自己塑造了一个跟影片里的我很像的新形象。

于是,我说:

“是耻。是快感。”

生硬地扑倒、再插入显然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但这不代表我不会采取其他的能让我在性关系上扭转战局的手段。前一种设想实在是太不写意、太粗俗了,善用手指、克制男根多头指挥的企图,方为博弈的艺术。

“像现在。”

由于光将整条腿都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我便能肆意控制她的下肢。而平日温柔的触诊器也摇身一变成了凶戾的采掘机,一下一下地震击她最感失身的那些地方。

“耻,而快乐。这是相当美丽的图画。而我不只欣赏这样享受的你,也对接了你喜悦的频率。

“怎样,这答案你满意吗?

……

“哼哼,看来是满意到说不出话了呢……”

……光。这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我想你一定不会后悔……唉。

算了,别去想那么多。

——嗯?

出水后的我,报复性地没有把溺在亢奋中的光从缸里抱出来。我的阳物还执拗地勃了一半,仿佛我现在纠结的心情。我该让自己冷静下。

因为以前就是,以前不去想那么多地任由我们的关系发展,结果感情便腐烂了。那现在……不去想那么多?

……能行吗?

我围了浴巾在腰间,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小口啜饮着凉开水。目光所及是微微隆起的小阿岳的倔强,但我无暇管它。

性癖怎样,那是其次。我是知道,光通常更喜欢被动、甚至任我宰割的那种感觉的。这种问题,只要我不介意,然后满足她就行了。但她似乎渴望一种我该顶天立地、当家做主的角色。

我一向觉得两性平等;我也自作聪明地、武断地认为男人赚钱养家。这样的理念生在我国的土壤之中,算是对它的最佳回馈了吧?

身为她的爱侣,我的确应当倾听她的意见。但我若尽数执行,则显我不够尊重她——因为,我没有对她提出同等程度的要求,这是一种变相的歧视;但我若为了这理由而不做,又于心不忍,何况显得我不通人情。基于此便不得不归咎于光的明知我对她没什么要求还对我要求,但她并不错在这儿,而是错在这样做会使我陷入道德困境。但是……这样归咎于她,会不会也是一种粗暴、一种武断?何况我本来不想、不愿归咎于她。

天啊!我跟她在一起这样久了,居然连这样基本的命题都没想通。那些幸福的时光里,我都在做些什么?

我的脑子愈发昏沉了。

媚神恍惚(看来她还沉浸在刚刚我对她的疼爱中)的光“飘”过来——看来是爽到步子乱摇了,小口喘着粗气,双臂紧紧地夹着浴衣的襟带,就势要坐在我大腿上。我只得收紧浴巾,把整个儿膝盖露出,避免她体重压下来,连带着还没消下去的阳物吃痛。

“岳真棒。”

她的嗓音沙哑而空灵,因蒸在浴室里而有点枯干的粉唇胡乱地吻在我脸上。她的头发湿漉漉地,余水不时渗在我面、肩和前胸,滑下来,插入浴巾与腰间的缝隙。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她,把她的坐姿摆正(面对着我,双腿叉开坐在我怀里),令她正眼望我。用手顺下她额前的一缕儿湿发,问她是不是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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