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温柔的笑容很快又浮现出来,“大妖分离我出来的时候,我保留了大妖一部分智慧,所以知道外面世界的事情。”
“那也不对啊,生物总会找到自己的出路的,为什么这里的生物始终没有找到出路呢,始终停留在原先的状态呢。”
“这……”蓝迪塞尔尴尬了,显然韩风的话他回答不上来,“我想你说的理论不是绝对的吧!不可能所有生物都会以同样的方式演化,太绝对了可能是错的,你说呢美丽的女士。”
“那不是我的理论,而是伟大的托尔斯亚所总结出来的,是生物科学的极致理论,是无数生物研究的基础。”韩风虽然没有正式上过文化课,却很爱读书,不做任务的时候就在屋子里读书擦剑,心里的书,科技的书,生物的书,韩风特别喜欢看心理学和生物学,她对这两者的热爱可能源自于罗刹族催眠的能力和更加敏锐的感官,她总觉得自己和天地万物是非常亲近的,或者说非常容易亲近它们。【1】【6】【6】【小】【说】
“或许那个理论在阿卡萨世界不适用吧,毕竟这里是大妖曼斯洛托夫通过蜃气创造出来的,与外面的世界并不一样。”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罗刹族和人类的进化更迅速,否则人类脱离阿卡萨世界后不会给外面世界的人类带来那样大的变化。”
“这……虽然你总能反驳我,美丽的女士!可这就是现实,你难道要用苍白的理论去反驳现实吗。”
这回,韩风无法反驳了,其实她很想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可仔细想想,那样对蓝迪塞尔太不尊敬了,毕竟他是主人自己是外人,他又始终都对自己不错,没必要那么针锋相对,所以韩风选择了沉默。
不过她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觉得就算是在阿卡萨世界,生物的生存和繁衍也不会跳脱科学的法则,不会的。
蓝迪塞尔想要在花圃上面坐一坐,而韩风希望前行,她看得出来阿卡萨世界的土地非常广袤,她没有太多时间在其中逗留,因为圣女还在外面受苦,而上位者找不到她的话也会产生怀疑。
韩风需要赶紧离开,她心急如焚。
出人意料的是,蓝迪塞尔居然答应了韩风的要求,愿意陪着她继续前行,甚至第二次邀请韩风同乘那匹美丽的白马,韩风也第二次拒绝了他,因为守墓人是无论如何坐不上白马的。
守墓人在两人身后跟了很久,他一言不发,过度的沉默让韩风有了异样的感觉,她觉得守墓人可能发现了什么,又不好转身询问,便继续跟着蓝迪塞尔向着前方走去。
走过广袤的绿草地和盛开的花圃丘陵,前方就是茂密的森林了,森林里生长的是叶片肥大的被子植物,而非城堡森林里生长的叶片窄小的裸子植物。
阿卡萨世界温度较高,生长在森林里的植物都是大叶灌木,叶片上湿漉漉的,凝结了不少的水。韩风曾经看过一本书,那本书上介绍的是蓝色星球的热带雨林,说热带雨林里气候湿润,毒虫猛兽横行,只有最凶恶的人类和妖怪才能在其中生存。
阿卡萨世界的树林就和书上所说的热带雨林很像,可是不一样的是,一眼望过去,树林里出没的都是一些美丽的鸟和兽,没有让人生畏的毒虫也没有虎视眈眈的猛兽,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像是一片巨大的笼子所圈养的鸟,拥有着孤独而寂静的绝美。
韩风望向蓝迪塞尔,目光炯炯地注视,目光中有着些许的怀疑却没有明说,被对方一笑带过。
“美丽极了对吗!”蓝迪塞尔优雅的转身,他不再去牵绊白马的缰绳了,因为无需如此,白马也会寸步不离的跟随。
韩风却觉得很刺眼,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白马愿意跟随蓝迪塞尔依靠的不是同伴之间的信任,而是某种畏惧,出于对蓝迪塞尔的畏惧。
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在行走的过程中,白马不断地用眼睛瞟蓝迪塞尔,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为蓝迪塞尔的每一个轻微举动而改变自己的姿态,它就像是一个长久遭受奴役的孩子,对于父亲的每一个举动都保持高度的警惕,让自己的行为无限接近于父亲的期望,以避免可能受到的惩罚。
“是的,美丽极了。”韩风深深地望了白马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出言附和他。
“这片森林叫做月光之森,生长在其中的植物全部美丽极了,名为霸王花的植物甚至能够演奏出贝多芬的钢琴曲,宁静的月光下,美丽的交响乐和美丽的景物交相呼应,你能想象出那美好的画面吗,代表着生命的极致绽放。”
“可是缺少了一些生气。”
“植物难道不是生命吗,植物甚至能够弹奏贝多芬的钢琴曲。”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植物也是一种生命的载体,是某种生命的展现形式。”
“你很聪明,美丽的女士。”
“请叫我韩风。”
“好的,韩风小姐。”
“叫我韩风就可以。”
“好的,韩风。”
“仔细想想,蓝迪塞尔你已经活了几千年了对吧,你应该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你的思想足以横跨千难万险!值得赞美的是,我并未在你身上看到长久的存在所带来的沧桑。”
“我活了几千年,但这千年的时间接受到的信息可能不如你在外面世界的几十年,因为阿卡萨世界是封闭的,是闭塞的,生活在闭塞的环境下,能够得到的讯息真的很有限,我的知识绝大多数传承自大妖曼斯洛托夫。”
“曼斯洛托夫一定是一个伟大的妖怪。”
“伟大而且充满智慧,我只是接受了其千分之一的传承,就已经足够受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