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剑！他？”烛山眼眸中爆发一阵光芒。
他的脑海中，已然回忆起当年在宇域天路争渡时，那个开始不太起眼，后来却越来越强乃至最终夺取圣号天骄的低调身影。
都成为主宰了？
……
炼气本尊功成主宰，引得整个宇宙乃至无尽宇域疯传。
但对吴渊而言，他丝毫不在乎这些，也不关注这些虚名。
得到心崖主宰建议后。
吴渊炼气本尊先是很快抵达太源真界。
随后，他便独自通过时空交织层，循着感应，来到了太源殿外。
之前数次来太源殿，都还要其他主宰接引。
这次，是吴渊首次独自赶来。
太源殿外，是那些熟悉的君主异兽身影，一尊连着一尊，形态各异。
上万尊君主，所汇聚所形成的气息，足以令主宰为之色变。
“不成永恒，终要逝去。”吴渊目光掠过这些君主遗蜕。
每来到这里一次，就仿佛接受了一次心灵洗礼。
对于永恒，也会多一份渴望。
呼！
一身白袍的吴渊炼气本尊，踏过廊道，终于来到了主殿外，殿内空荡荡的。
空无一人。
吴渊不敢轻易踏足，便等候在殿外，这一等便是三天时间。
“鸣剑，进来吧。”一道温和声音忽然从殿中响起。
吴渊不由抬头。
呼！
只见殿厅中无尽光华涌现，时空隐隐震荡，仿佛打开了一道时空之门般，将相隔无尽时空隔膜、维度虚空的两方区域连接到了一起。
“域海。”吴渊隐隐透过那扭曲的时空，见到了时空之门的另一端，有着无数巍峨而诡异的天体。
和宇宙内的天体完全是两个概念。
哗啦～扭曲的时空迅速恢复，时空之门仿佛也关闭上了。
光华散去，殿中恢复平静，只是多了一尊白袍中年男子身影。
吴渊这才踏入殿内。
“鸣剑，拜见真圣。”吴渊恭敬行礼，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太源真圣的目光。
即便实力相比当年已强大得多，都有资格被称为主宰。
但是。
面对太源真圣时，吴渊仍感受到一股伟岸浩瀚力量，浩浩荡荡无可阻挡。
对方的目光，都仿佛超越了时空，超越了这方天地，能将心灵深处都彻底看透。
“或许，单论战力，主宰们身处长河之内，会很接近永恒存在，但论真正的境界就差太远了。”吴渊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
半响。
“起来吧。”太源真圣声音温和。
吴渊起身。
“不错。”太源真圣俯瞰着吴渊，微笑道：“你的事，我已听过心崖主宰禀报，很不错……若是巫庭祖巫知晓，恐怕也会为之欣喜。”
吴渊静静听着。
“你成长速度非常快，比许多天生的永恒生命成长速度都快。”太源真圣笑道：“他们从诞生，到彻底成年成为永恒生命，大多也要上亿年岁月。”
“天生的永恒生命？”吴渊不由吃惊：“永恒生命还有天生的？”
“宇域玄奇浩瀚。”
“原初运转下，域海之浩瀚广阔，超乎你的想象。”太源真圣微笑道：“时空长河不过是生命之摇篮，唯有挣脱长河束缚，上岸永恒，方才有无限之精彩。”
“天生永恒生命，只是是域海冰山一角。”
“但不必自怨自艾，站在域海最巅峰的，大多是我们这些诞生于宇宙内，从弱小一步步走向强大的永恒生命。”太源真圣轻声道：“明悟弱小，方能感知强大。”
“你现在，距成为永恒生命，也越来越近，或许，有望走以力破道之法。”太源真圣道。
“以力破道？”吴渊微微一愣，他没听说过。
“欲成就永恒，并非只有悟透大道一条路。”太源真圣微笑道：“实际上，有三条路可以走。”
不朽、辟道、真圣
三条路？
“成就永恒，还有三条路？”吴渊呢喃自语，忍不住道：“哪三条路？还望真圣指点。”
对这些讯息，吴渊知晓的的确很少。
无论是太源神庭内，还是在巫庭内，对于永恒层次的各类情报讯息，隐瞒的似乎都极深，即便是主宰们，能直接接触到的都不多。
“实际上，你大多有所接触，只是你自己不自知。”太源真圣微笑道：“第一条路，也是最常见的一条坦途，便是原初证道。”
“无论是参悟法则大道，或是探究物质奥妙，本质上都是属于原初规则范畴，而这条路又可细分为法则之路、物质之路。”
“像悟透一条大道，便可神与道合，永恒大道长存，自身元神亦可长存，自然能令时空长河无法束缚和侵蚀。”
“而研究物质奥妙到极致，一拳一法皆超越天地，超越万物，身躯力量完美到令时空长河都无可奈何。”太源真圣微笑道：“所谓永恒唯一，实则就是泛指原初永恒。”
“当然，我们宇域的无数宇宙生灵，基本都是参悟法则，走物质之路的极少极少，屈指可数。”
“这次宇域天路开启，流传出物质之路的机缘，但能抓住这等逆天机缘的凡俗生命，却很少。”太源真圣微笑道：“不过，像你的炼体本尊似乎抓住，应该就是两条永恒之路兼修。”
“真圣圣明。”吴渊道，心中则暗自惊讶。
不愧是真圣，眼力的确非凡。
而吴渊的眼界，也在太源真圣指点下，逐渐变得更为广阔。
“成就永恒的第二条路，便是以力破道。”太源真圣道：“这条路，更为罕见。”
“本质上，是许多长河生命在被困在最后一步漫长岁月，一直难悟透大道或难令物质奥妙永恒后，被迫走的一条新路。”太源真圣道。
“新路？”吴渊好奇。
“原初证道的最后一步，会拦住了无数绝世妖孽。”太源真圣缓缓道：“想原初永恒，首先要神融永恒大道或进行物质不朽重组，无论是哪一种，都要先一步尝试挣脱时空长河束缚，这是违背天地运转的。”
“要么不做。”
“一旦尝试最终证道，到最后一步，就会受到整个时空长河压制、约束乃至反噬。”太源真圣看向吴渊：“成则成就永恒，败，轻则本源受损养伤亿万年，重则直接陨落。”
“因此，绝大部分主宰走第一条路，轻易不敢尝试最终证道，他们大都在等，很多人都会拖延到天地轮回最后阶段，积累的足够深厚，才会去尝试证道。”太源真圣道：“而绝大部分，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欲证道永恒者，多化灰飞。”
吴渊听得屏息。
竟如此残酷？
在此前，他一直以为只要积累足够深厚，顺其自然悟透大道，便可成就永恒。
如今来看，远非如此简单。
“等你达到大道道域九重，道近永恒，自然就会感受到天地的压制束缚。”太源真圣道。
“是。”吴渊点头。
道域九重？自己距那一层次还很远。
按现在的修炼速度，千万年都未必能达到，单单道域七重的瓶颈，就不好打破。
“这种情况下，许多主宰开始尝试尽可能提升实力，多方面强大自身。”太源真圣道：“得到更强的先天灵宝、研究永恒秘术、在域海中夺取些禁物尝试令神魄永恒化等等。”
“诸多手段，全力提升实力，令自身实力达到主宰四重，乃至逐渐接近主宰五重层次。”太源真圣微笑道：“毕竟，道，只是实力一部分。”
“域海茫茫，许多特殊手段，都会令主宰们实力大涨。”
吴渊屏息听着。
听起来，无尽域海中有许多神奇玄妙之物。
“时空长河，源自原初，但它终究不是原初，束缚也有着极限。”太源真圣道：“也就意味着，只要实力足够强大，能够打破长河束缚，轰开轮回，一样能够永恒。”
“这，便是以力破道。”
“通常，主宰四重实力有不到一成希望。”太源真圣平静道：“若能拥有主宰五重实力，则有九成希望。”
“主宰四重，不到一成希望？”吴渊哑然。
太难了。
按自己刚从太源神庭情报库中得到的主宰讯息，放眼整个灵江宇宙，如今拥有主宰四重实力的主宰，似乎也就两位。
以力破法，九死一生啊。
“若失败会如何？”吴渊忍不住问道。
“死。”太源真圣微微摇头：“原初证道，是引导外界力量，继而打破内在束缚，因此时空长河反噬不会那么大。”
“而以力破道，并没有外部力量接引，纯粹靠自身伟力，因此，时空长河的反噬也最为恐怖，成则生，败则死，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吴渊暗叹。
永恒之路，果然没那么好走。
即便站在长河生命顶端的主宰们，敢去尝试，恐怕大多也是陨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