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归终姐姐,留云姐姐和阿萍姐姐的功劳啦,我其实没做什么,但当时姐姐们商量着一定要在这次宴会让帝君也惊喜一下,然后我啊,我就想起来… …”
她说话的声音愈发轻盈,以至于听起来甚至有些含糊和雀跃。
“我就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你啦。”
红发少女抬起头来,又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我还记得哦。”
“还记得夜叉喜欢妙音布施的事情呢,不过啊,学习音律可比学习舞蹈难多了啊。”
她可可爱爱地笑了起来。
仿佛是在说明这次的舞是在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
“是为我吗?”他困惑地问道。
“对啊。”
平安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
“为了你啊。”她说道。
“……嗯。”
魈于是嗯了一声。
他并非兄长们认为的无知至此的家伙,但只是到底不理解这种心情的缘由。
换言之,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答案。
到底应该怎么回复呢。
不知所措。
于是,空气静悄悄地安分了下来。
平安似乎也是觉得与他干站在这里有些古怪,所以她侧身往旁边走了两步,伸手碰上了身边的花树。
哗啦——
花树满空迷处所,摇动繁英坠红雨。
“嗯……”
绿发少年思索了许久,他轻轻应了一声,似乎终于想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来。
“嗯?”
平安被他的动静所吸引,她抬起头来看着少年。
唰——
正如花瓣是极为柔软的东西,鸟雀的羽毛按常理来说,也是再柔软不过的事物才对。
青色。
深青色的大鹏羽毛,似乎没有团雀的柔软。
“给你看。”
“翅膀。”
少女的神色瞬间亮了起来。
她蹦蹦跳跳地到他的身前,然后下意识伸手摸到了魈的翅膀,锋利的羽毛避开她的手,如此只剩下柔软的绒羽。
在平安触碰过后,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魈只好伸出手,微微压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不要这么热情乱闹。
“喜欢。”
他听到她小声的话语。
等两人一同回到宴会上的时候,似乎气氛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平安坐到魈的旁边,浅笑晏晏地跟他聊天。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只小鸟之间的粉红泡泡。
“哎呀。”
归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又拿了一杯酒坐到摩拉克斯的身旁,然后不无遗憾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啊。”
“……嗯?”
棕金色的长发扎成一道辫子,男人的容貌俊美,仪表堂堂,穿着一身简约而沉稳的白袍,喜怒不形于色,沉稳如亘古磐石。
他似乎有些醉意,慢半拍地才回道。
“你这个呆石头!”
归终却是最终受不了了,灰发少女一袖子就拍到了摩拉克斯的手上,结果却是拍痛了自己的手。
“啧。”
如果没听错的话,尘之魔神归终发出了相当不雅的咂舌声。
“你没听错啦。”
“都到这个地步了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比较怪吧,你这个,你这个,呆石头!”
她叉腰谴责道。
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我……问心无愧啊。”
永远居于首位的帝君低低地回道。
“是啊。”
“反正你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了,所以最后问心无愧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归终又想气又好笑,最后还是决定不管他了。
呆石头,呆石头。
她要在心底偷偷说这个词三百遍。
“哼哼。”
最后,灰发少女豪迈地将自己的酒一饮而下。
留云借风真君在旁边同样睁大了眼睛,她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家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旁仙拐走了。
“真君!真君你冷静一点啊!”
甘雨抱住了她的手,让她别直接过去砸场子。
留云借风真君在原地深呼吸了三秒。
她看了一眼那边叽叽喳喳的自家小鸟,然后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发呆似的帝君。
岩王帝君移开了目光。
他有一种自己确实很无辜,但是却没有人相信的感觉。
当然。
心底的想法。
或许也没有那么无辜。
男人微微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然后将这一觞琼浆玉液入喉。
比起那边虎视眈眈的留云借风真君,夜叉一族的气氛就显得欢天喜地了不少。
“我就说吧。”
弥怒笑眯眯地感觉自己可以再多做两条小裙子了。
“真好啊。”
伐难和应答捂胸口感叹。
大哥抱头痛哭,顺便猛猛干饭。
果然灶神不在了之后,仙宴的伙食水平直线下降啊。
他这么想到。
不过只要记住,他们就会获得永生。
“喜欢。”
平安尤其喜欢坐在高一点的地方,然后伸手捧着他的脸,用指尖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很奇特的感觉。
“为什么喜欢?”魈低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