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欢呼她的归来,失而复得的喜悦写在他们眼睛里,褚师于期几乎是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抬到仙人洞府的,那维莱特全程跟着她没有一丝意见。
在这种氛围里褚师于期感觉自己才是异常的那一个,但她的情绪确实一点高涨不起来。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死亡的前一刻,身体都刚刚回暖没多久,但这种事情就不适合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了。
那维莱特低头看了一眼笑容带着一丝勉强的褚师于期,默默攥紧了她的手。
提瓦特之外,身化龙形的钟离也第一次看见了那棵金色枝茬遍布整个宇宙天穹的树。
虚幻的如同之前钟离和胡珏用幻觉骗她那次一样,但这次却是真的,真的和假的一样。
接过甘雨递过来的一杯低度数果酒,在他们鼓励和那维莱特点头让她放心的表情下,褚师于期最终放弃了思考。
抬手饮尽这一杯过去无法触碰的佳酿,酒精开始进入血液侵蚀着大脑的神经,在仙人们的劝说下再次举起酒杯,渐渐她嘴角的笑容变得真实了起来。
变钝的大脑让她无法再去猜忌和思考,享受这简单而短暂的快乐或许就是酒精成瘾的原因。
亲朋在座,美酒、美食不断,仙乐和欢乐声伴人入眠。
抱着身旁几乎没有饮酒的那维莱特,褚师于期意识已经模糊,半睡半醒的时候会被谈论自己的声音吸引着想要醒过来,但最终打了个哈欠睡意更盛。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在那维莱特抱紧她的腰时褚师于期有过短暂的醒来,但因为怀抱过于温暖,酒精又麻痹了神经,她最后还是没有一点反抗的任由那维莱特把自己带回了枫丹。
像是小孩子已经任由摆弄,那维莱特姑且也对她这种状态有些经验。洗完澡后相拥入眠,意识彻底沉入深海,褚师于期似乎看到了在生命之海中飘荡的自己。
但和曾经的样子不同,布满星辰但深不见底的生命之海上出现了许许多多她过去没有见过的纹路,金色的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想要看清这金色的纹路究竟是什么,但梦中的视角并不受自己控制。
就那样长久的盯着自己的身体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一天、一个月、又或者是一年,视角终于转动看向了金色纹路延伸而来的方向。
梦境中褚师于期眼睛蓦地睁大,在她因此被惊醒的时候,那一棵布满整个宇宙的金色巨树如同焚烧的真理一样印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醉酒加被惊醒,褚师于期感到自己的额头的血管在不停的跳动着,那维莱特也醒了过来,他熟练的抬起手放在了褚师于期的额头上,恰好的力道让跳动的青筋渐渐平复了下去。
“果然还是喝的太多了吗?”
褚师于期想说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在看到那维莱特担心的表情时又默默咽了回去。
那棵树是什么?
还有……
“昨天一直没有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活过来吗?你知道的,不是[回来],我确确实实应该死去了一次。”
那维莱特闭上眼睛又睁开,沉默的手指抚上了他过去同褚师于期交换血液和元素力时伤口的位置。
“是血的原因,就是我曾经骗你是同生共死的那次。”
一阵悲伤和愧疚滑过褚师于期的心间,她表情微怔了一瞬,下意识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意识到了刚刚那是什么——水龙的权能。
那维莱特能够感知她的情绪是因为水王王可以感知水中附带的情绪,而他的元素力充当了这个媒介,能够直接不通过接触感知她的心情。
当时那维莱特将权能也与她共享了,按理来说她确实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不会使用而已,但现在这种感知突然出现了一次。
虽然现在好像又不灵敏了,但刚刚那两种情绪已经很说明问题。
那维莱特为什么会对她感到愧疚?他隐瞒了什么?
“今天上班吗?”
飞快的眨了一下眼睛把疑惑压进了心底,褚师于期拉下那维莱特的手表情带上了一丝期待,被她注视着的那维莱特眼睛中带上了笑意如她所愿摇了摇头。
“我不想刚找到你就要和你分开,正好今天是周末,我也是时候逐渐把工作交给别人了——就先从过正常的假期开始。”
褚师于期得意的笑了一声,向前一扑挂在了那维莱特身上,一边摇头一边啧啧调侃。
“沉溺于美色可不是个好现象~”
那维莱特脸色有着些微的发红,但吻过来的架势丝毫不犹豫。几分钟后褚师于期的肚子响了起来,她的眼神也瞬间从迷离变得清醒。
在褚师于期等着那维莱特的时候他却并没有自己停下,直到被褚师于期两只手掐住了侧脸。
银白长发最起码五百岁的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褚师于期和善的笑了笑。
“果然吃饱了的人就是不愁啊,那维莱特?”
男人撑在她身旁低头,银白的发丝在她脸侧垂下,就像是无数理不清的丝线将她束缚。
紫色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和她对视,一种被锁定的感觉从后背升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开始缩短,叹息的声音和回答一起被藏在深吻里。
“还没有‘吃饱’,远远没有……”
万幸褚师于期不是那种饿的时候会心情骤降甚至焦躁的人,被吻的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就被抱到了楼下,重新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