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把一看就来自至冬的银色细剑,她现在与几十年前站在这里时没有一丝差别。
褚师于期的脸色称不上好,但比起刚刚已经好很多了,和甘雨一起走出洞天踏上天衡山山顶,依旧处在风雨飘摇中的群玉阁和嘶吼的奥赛尔印入两人的眼帘。
像是能监视她的心跳一样,甘雨在她自己都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差点动起来的脚步。
“……我不会动手的,就算要动手也要留到见到达达利亚时再说。”
似乎是知道钟离没有仙去让甘雨放松了很多,即使魔神就在眼前她依旧像是平时处理政务一样熟练,听到褚师于期咬牙切齿的话她眼睛弯了弯温柔的笑了。
“打架的理由想好了吗?”
褚师于期跳着青筋的脸上笑容有些灿烂。
“调教后辈不需要理由。”
这场保护璃月港的战争,最终以凝光投下了自己的群玉阁作为结束,从头到尾岩王帝君都没有如达达利亚所愿露面。
回到地面上的空和派蒙看着天朗气清的海面一阵感叹,事情已经结束,那么真正的岩王帝君又在何处呢?
一番寻找之后空和派蒙找到了北国银行,刚一走进去就看见看钟离掏出神之心说要赐给一个女人的劲爆画面——不要想歪了,那个女人并不是褚师于期,她甚至只是一个空和派蒙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喂喂,什么叫做合作,合作就是我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吗?”
达达利亚抗议着,但拿到钟离神之心的女人——据说叫做[女士],已经满意的收了起来并且带着嘲讽语调的回敬了一句。
“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就要问你自己了,明明是正式的璃月使节实际权力却不如一个全程没有出面的人,褚师于期可不像你一样连我在璃月都不知晓。”
“所以只有[公子]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公子]真丢人啊。”
派蒙准确的一脚踩到了达达利亚的痛脚,达达利亚露出被痛击的表情后转而又变成了威胁的样子。
“看破不说破,需要我来教你吗?”
派蒙刷的躲到了空的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来又怂又爱玩的放着狠话。
“怎么,你是要打架吗?小心我让于期揍你,我可是已经知道了,你完全打不过她!”
“你以为她会听你的话吗,说到底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看你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空夹在派蒙和达达利亚之间无力的阻止着,直到女士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现场才恢复了秩序。达达利亚看着空一副有话要问钟离的样子就主动离开进入了北国银行内部,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了褚师于期。
“刚刚还提到你了,既然在北国银行刚刚怎么不出来?不管怎么样,刚刚丢人的时候你没在还是令人庆幸的一件事……”
达达利亚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坐在椅子上的褚师于期,内室的光线不怎么好,这让她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表情看起来并不真切,在察觉到她带来的危险之前,达达利亚就注意到了她的衣服。
“嗯?这个衣服……虽然很像,但这不是你的小裁缝做的衣服吧,我记得他总喜欢……嘶!”
达达利亚的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褚师于期放下翘着的腿时朝他下三路踢过来的一脚。即使没有真的踢到,但那种力量和速度滑过还是让他不禁冒出一滴冷汗。
“好险,你小心一点啊,差点就碎掉了。”
放下翘起的腿后起身的褚师于期慢条斯理的靠近了达达利亚,她的表情也因为站起来变得明朗了许多,堪称温柔的笑意挂在她的脸上,只有那双暗红色空寂的眼睛触发了达达利亚的危险直觉。
随着褚师于期靠近自己,达达利亚在身前低低的举起了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脚下同时后退了一步。就在他准备转身避险的时候,衣领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力道,小腿被暴力的一别失去重心,下一秒随着一阵天选地转,达达利亚的视线转移到了天花板上。
璃月-捌
达达利亚和褚师于期打过很多次了,但那几次都是使用了武器战斗的,她的剑法精巧又擅长使用元素力,这就下意识会让人产生一种她在力量方面并不那么强的猜想。
而现在躺在地上感觉自己要散架了的达达利亚表示,自己之前的推论实在是太天真了。
能够单手把一个成年男人拎一个大回环这叫做力量有所欠缺?嘶,尾巴根有点疼,不会碎了吧,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阴影笼罩在了他身前。
褚师于期的发丝垂在了他脸上,她似乎是跨坐着半跪在他身侧的,没有什么重量但是很有存在感。随意的向后别了一下自己垂下的头发,她抬手毫不犹豫的同时掐住了达达利亚的脖子和下巴。
按在脖子上的手指随时威胁着颈部动脉,捏着下巴的手指力道也很重,微微的痛感让达达利亚的战斗欲升腾了起来,但接下来俯身靠近他耳边的褚师于期却让他呼吸一滞,频率瞬间降到了最低。
“前两天我去给新兵训话……”
即使刚刚整理过,她的发丝还是触碰到了达达利亚的侧脸。
不像她下手的力道总是让人浑身疼痛,也不像她的话语那般刺痛人心,她的发丝很柔软,就像是妈妈用来填充冬妮娅最贴身衣服的鸭绒。但同时它的触感也很光滑冰凉,很容易就会让人想起冬宫的大理石穹顶——此刻的她又远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