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走进去,不出意外她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刚刚在灵矩关发现她的时候她本就是在休息,现在一放松下来又是在熟悉的地方更加控制不住睡意。
朝她走近过去,这次她没有在睡梦中反复惊醒,胳膊下压着一本书,想来是准备拿来控制睡意的,但类型却选错了——《无妄引咎民间杂记》,看起来像是在记录无妄坡一带民间故事,但实际上却是一本相当扎实的学术着作,这样的书看起来自然催眠。
无奈的笑了笑钟意准备将她唤醒,但看着那头墨色的头发原本要落在肩上的手最终落在了她的头顶,然后不出意外的将她吓醒。
褚师于期没有起床气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她每次睡觉平均都会惊醒三到四次,不论是如附骨之疽的噩梦,还是怕暴露身份让她即使在梦中都不敢说出一个放肆的字句。
二是因为常年的作战已经让她养成了醒来后第一时间警戒的习惯,比起愤怒这种没有半分用处的情绪,更多的时候她需要在惊醒后第一时间想出接招的方式,接下来的行动和转移路线,魔物发动进攻的原因以及已经发生的变数。
被吓醒的褚师于期少有的脑子没有跟上身体,第一时间不是分析现状然后做出反应,而是在脑子意识到没有危险前剑已经出鞘了。
至冬的剑抵在璃月的神胸前。
银白色的剑身和墨色的衣袍产生了极致的偏差感,在钟离动作的时候墨袍里的金线亮了起来。
钟离只是面色如常的压下了褚师于期的剑,但她的脸色看起来却不妙了起来,本就苍白的面色如纸般脆弱,唇线抿紧没有一丝准备解释的意向。不解释不是意味着她认为自己没错,反而是认为自己没有被原谅的必要。
她将自己看的很轻,轻到让人不自觉的心疼,但同时这种固执的去糟践自己的作为让人十分无奈。
看着她收回自己的剑,钟离抬手再次按在了她的头顶,看着她没有一丝反抗的低头垂眸,原本想说的安慰的话最终只剩下了一句无碍。
催着她到书房里面的床上好好睡一觉,钟离和她定下了在这期间不会有其他人进入洞天的契约,尽可能的让她的潜意识感到安全才能减少被惊醒的次数。
作为她真正的神明,此刻只希望她能够安眠。
璃月-叁
璃月城中总是热闹非凡的,在一切还没有开始,舞台上的演员还没有到齐的时候,所有人都还行进在自己的规划上。
旅行者空在城中和城外不停的探索着,璃月广大而物产丰富,让他一不小心就会流连在山野之中。
北国银行迎来了第二个执行官,达达利亚看着被寄放在这里的眼熟的围巾嘴角抽动了两下,和善的笑着问对面的愚人众褚师于期的所在,结果得到了一个让人更加生气的结果——褚师于期就是瞅着他来的时候离开的,现在行踪不定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碰上。
他怎么了?他不就是想找个人打架犯法了吗?
达达利亚一脸郁闷的开始试图处理至冬在璃月的事物,下一秒又被告知褚师于期的权限比他要大,所以在褚师于期留下的方案被执行结束前达达利亚都无法改变。
郁闷之下他只能出门逛逛着偌大的璃月港,就像是试图从褚师于期的故乡了解她一样,看着璃月的每一处景色达达利亚都会思考它和褚师于期的联系。
绯云坡上茶馆、说书、唱戏、书肆一应俱全,她应该也有过在这里坐着喝茶听戏,或者听着说书人讲着天花乱坠的璃月神话的经历,这样想着原本看不懂的戏和听不懂的书似乎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在听说书人讲到璃月的岩神画龙点睛之时,达达利亚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陷入了思考和衡量。
[能和神明交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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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褚师于期的除了达达利亚还有身上带着凯亚的信的空,璃月城内没有她的身影,北国银行也一问三不知。
凯亚的书信事关紧急也不敢随意托付,最终空还是带着信开始在璃月随意探索了起来,时不时回璃月港看一下褚师于期有没有现身,但他没有想到找到褚师于期的身影居然不是在璃月港,而是着漫无边际的璃月山间。
远处的身影很熟悉,虽然又换了一身完全不一样的衣服,但背影的轮廓和那头独一无二的乌发却很好辨认。
和派蒙对视了一眼确定,两个人一边呼唤一边追了上去。
褚师于期的五感很敏感,她如果没听到大概是在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但不知道这一点的空和派蒙只是固执的追在她身后,直到把褚师于期都追到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在山间的歇脚凉亭停下,因为她的止步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拉近了一些,空和派蒙一起大声的叫喊她的名字,褚师于期的身影一顿,仿佛刚刚听见一般转头看了过去。
“这不是……空和小派蒙吗,你们到璃月来了?”
相比空不知道从哪开口,派蒙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撑腰还不忘放大自己的声音质问。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女人!跑那么快干嘛,不论是不声不响的从蒙德离开还是现在,你是不想见我们吗?!”
还真是说对了。
派蒙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情商,毫不留情的直接指出,让站在她身后伸出手准备阻止的空都无语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但好歹是自己要一起同行的伙伴,他还是尝试补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