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守卫脊背如松,长枪点地,中气十足,向归来的人行军礼,洪亮的口号响彻城门:“千岩牢固!”
突然的吼声让人群的喧闹安静下来,连刚刚下山的人也被吼住,迟钝了三四秒才有气无力参差不齐地接上:“重嶂不移。”
“你们是哪个队的,怎么就这样回来了?”为首的千岩军军官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我这里并未收到有队伍要归城的命令,你们从何而来?”
“我们是第七团的侦查部队。”瘸着腿,铠甲与其他人明显不同的人被扶到队前,面对千岩军军官:“我是队里的副队长。”
“我们在行军时遇到了意外,在野外推进的时候被隐蔽在山林的玛帕残党围攻;他们有着很邪异的能力,只是一眼就能让我们不顾一切自相残杀。”
“这次敌人来的突然,我们没有防备,团内损失惨重,队长和团长都魂归黄土,还同大部队断了联系。”似是为了凸显战斗的惨烈,他猛烈咳嗽起来,在地上吐出一口黑黄交加的污血,混合着脓肿的腥臭,瞬间传到前排众人的鼻腔里。
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里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悄悄话传进秦和瑟的耳朵,并不意外。
利用悲惨经历来施压,很简单有效的手段;为了稳住民众情绪,就算有怀疑,也不好拿到明面。
现在看来,城门能在短时间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很可能有他人的手笔在。
“第七团没有办法再行进了,所以我们回了璃月,在没有得到帝君准许下。”
“我知道这和逃兵没什么两样,但这些兄弟也都有家人,总要把他们带回来才行。”
他拿出证明身份的令牌,还有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裹一并递到军官面前:
“等帝君归来,我们自会向帝君领罚,还望齐将军能和兄弟们亲眷说一声,报个平安。”
“这里面是其他没能回来的那些兄弟的遗物,也只能拜托您,帮我转交给他们家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职,对不起。”
此话说完,他便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向千岩军和民众行礼,窸窣的议论声逐渐变大,伴随着附和与争论,场面开始混乱。
秦和瑟注意到,刚刚低头时对方有一个明显往人群瞟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看来这部戏的演员不只他一个。
只是一眼,为首的齐彦就明白这令牌并非假物;他没有接过,而是审视着面前的人,开口道:“你们队的归城密号多少?”
这一问很突然,明显问住眼前的人,或许是有过专业的训练,脸上的疑惑很快转成了苦笑。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他摇了摇头,眼神再次瞟向人群又瞬间收回:“不用什么归城密号,您直接抓我们进囚狱就可以的。”
“而且这里有不少人,也不太方便说出来。”
一说进囚狱,人群里议论更胜,甚至有直接大喊求情,希望能网开一面,放他们进城。
齐彦听完,忽的笑了起来,直接大手一挥,隐藏在人群里的千岩军一拥而上,将这四十几人团团围住。
长枪灵巧一转,金属寒光闪过,利刃已达对方脆弱的喉咙,划出一滴鲜红的血。
“千岩军从未有过归城密号,也绝不容忍任何一个叛徒。”
齐彦高声怒喝,声音洪亮如巨锤落下,气势磅礴,压下所有的议论。
“这些人,一个不落,全部带走!”
千岩军手持长枪步步紧逼,他们意识到事情的败露,不再装病,纷纷拿出藏匿的武器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