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方“前”魔神,怎么可能做这种小家子气的动作?
睡糊涂了?
秦和瑟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无声叹气道:“不是不希望你跟着,只是如果要说动乌库,必须要艾德立出面。”
“但我们是‘凡人’,为了建筑与物资的安全,肯定要有一个人留下看家。”
“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你要说动乌库?”奥罗巴斯明白了秦和瑟的考量,但更多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
“为什么要说动他?说动他为什么要艾德立出面?”
“我也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努力。”秦和瑟似是在把玩一颗圆润的珠子,对着小蛇的头“上下其手”,玩的不亦乐乎。
“至于他愿不愿意,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
正午,虽然没有阳光普照,但雪也难得的小了不少,
乌库搬出自己最后的家当,望着墙壁上被自己刻上的59道刻痕,摸了摸手里金色的匣子。
今天就是与秦先生约定的最后一天,如果秦先生不出现,他便将离开这里,物资则留给他人。
他不再需要这些了。
随便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乌库温柔地抚摸着金灿灿的匣子,思绪随着呼啸的狂风渐渐飘远。
倒不是在谴责秦先生的不守约定,毕竟他明白,山顶早就应该没有任何生机。
他亲眼见证了国家的覆灭。
现在的旧都,只有破碎的建筑与不再为人的魔物在提醒他,沙尔·芬德尼尔已经不复存在。
作为灾难的见证者,最后的记事者,乌库已经快撑不住了。
最后的委托,原本只是希望他们在归来之时,能寻找到他藏在地里的食物,和这已经没有什么用的匣子。
能活下来的人越多越好,即使他们不属于这里。
但也许是心中还有未消去的希望,在听秦先生说,他两个月后,会带来已经绝迹的花时,他居然有了些许期待。
也许……还有转机呢?
日复一日的风声宛如哭嚎,击打着本就脆弱的希望,乌库凝望着来路,等待着不属于这里的景色出现。
天空一点点黯淡,风雪伴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变大,原本模糊的视线再次缩短,除了漆黑的大雪,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乌库麻木地点起灯火,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驱赶,画出一片小小的安全区。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乌库枯坐在门外石板上,再次望向房屋里的59道刻痕,计算着时间。
等天亮吧。
等黎明到来的时候,就是秦先生离开刚好两个月。
会有奇迹吗?
灯火在时间中消耗,乌库除了更换灯心,剩下的事情,便是坐在石板上,等待某人所说的奇迹。
在一天最后的漆黑时刻,风声渐渐平息,身体的困倦被周围的安静勾起,意识变得昏沉。
最后,乌库还是没有撑住意识的空白,撑着疲惫的大脑,浅浅一眯。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风雪奇迹般地停了下来,海平面之上,淡淡的橘色浸染天空,与依旧漆黑的大海相比,十分温暖。
真好,可以走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乌库看着已经熄灭的灯火,看似平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回到房间里,刻下最后一道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