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大耳的猪箍住他的脖子,向楼底的众人叫嚣着,如果敢接近这里,就把武鹦扔下去。
这是他经历了无数遍的场景,之后的发展早就烂熟于心。
一声惊雷乍响,猪在这一瞬间的变故下失去重心,湿滑的台面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他放开了手,武鹦像一只翱翔天际的鸟儿,从十五层的高楼落下。
他是鸟儿,却并不会飞。
羽毛从秦和瑟的指尖擦过,溅起的水带着浓烈的红,侵染他全部视线。
雨水的速度,身后警官压抑的惊呼,远处汽车一个微小的断路,一切信息收集在他的脑海;在这庞大凶猛的信息洪流之中,一个人的死亡是如此的微小。
“你已经麻木。”他听到这属于“它”的声音;“它”并没有说错,他早就不应该再为这件事感到悲伤。
但为什么,胸口还是如此沉闷,钝痛在心脏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秦……哥……”
已经不成人形的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警戒线被拉出,格外刺耳,那已经破碎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呼唤,被掩盖在重重嘈杂之下。
“我……不……怪……你……”
担架被拦在了外面,所有骨骼均已断裂,血肉溶解在雨水之中,再也无法复原。
“好……好……活下去……”
……
秦和瑟睁开眼,感受到背后的“酸爽”,颇为无奈的捏了捏太阳穴。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他似乎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虽然已经想不起来梦的内容,但绝对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美梦。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梦到以前的事,照理来说,时间越久,不是应该越来越模糊吗?怎么还变得清晰了?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果然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过。
烤鳗鱼的香气兜兜转转地飘进秦和瑟的鼻腔,他坐起身,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浅仓芳行,一股烦躁涌了上来。
我为什么又给自己找罪受?
秦和瑟叹了一口气,重新穿上外袍,走出了门帘。
重新烧旺的篝火旁插着一串又一串鳗鱼,用鳗鱼骨,甜甜花和盐熬出的酱汁焦黄中透着红,被慧一遍遍刷在白花花的鱼肉上,将鱼肉染成蜜色。
篝火上的锅里,带着一点白的盐水翻滚着,一颗颗土豆金黄软糯,正好用来充当主食。
累了一上午的众人守在锅边,看着慧娴熟的手法和在火上滋滋冒油的鳗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眷……秦先生!您醒了?”里安率先注意到秦和瑟,大声问候道;大家听到动静,整齐划一地转过头,看得秦和瑟猛的一惊。
我只是睡了一觉,又不是长睡不醒,都这么担心地看着我干嘛?
“嗯。”秦和瑟回了一声,刚刚睡醒的嗓音低沉浑厚,里安一听,莫名有些脸热。
在旁边的空位坐下,秦和瑟掩面打了一个哈欠,精神有些萎靡。
这该死的噩梦。
第一批鳗鱼烤好了,慧本想先给秦和瑟一只,但被他推辞。
“你们先吃吧,我还需要缓缓神,一会再说。”秦和瑟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还带上了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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