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站在他身后的许壮志立即喊来了两名士兵,其中一名士官立即挥手让众人后退,随后两人一拉保险,枪口立即对准了地上躺着的那名日军伤兵。接着又围上几个官兵。
看到两人举动的尼古拉斯不禁惊呼起来,对一旁的许壮志抗议道:“中校先生,这名日本士兵已经受了重伤,你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立即喊来医护兵为他检查身体然后把他送到医院去,而不是用枪对准他,难道你们连伤员都不放过吗?要知道这可是违反了日内瓦公约的!”
“这个……”许志安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华日两国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往日里国*军士兵在战场上很少有留俘虏的习惯,日本人也同样如此,碰见对方的重伤员后他们最常见的做法就是给他们补一枪,这才是最常见的做法。可有些事却是只能做不能说的,现在被这些美国佬碰了个正着,他也感到有些尴尬。
尴尬过后就是窝火,这两个家伙难道不知道这里有美国的军事观察团吗,就算你们想把那名日本伤兵给毙了也得等他们走后行不行,这样光明正大的干这种事真的好么?想到这里他不禁瞪了过去,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就看到了地上那名日本伤病,这名伤病是仰天躺在地上,左手无力的耷拉着,右手则是被身体压住看不大清楚,整个人无力的轻声**着,看其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像随时都要一命呜呼。
看到这名日军士兵的模样,许壮志突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妥,他刚想说些什么,那名士官突然喊了一声,“大家赶紧趴下!”
随着他声音的响起,他手中的冲锋机枪就响了起来,十多颗子弹一颗不少的扫射在了那名日军的身体上,将他的身体打成了马蜂窝。
“哦上帝……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竟然在枪杀伤兵,我要向重庆政府控告你们!”看到这样的情形,尼古拉斯愤怒了,他指着那两名士兵怒火中烧的喊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屠杀,这种极其残忍的额事情不应该发生,我要向你们的长官控诉,一定要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
面对因为愤怒而使得脸色涨得通红的尼古拉斯,许壮志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他愤怒的朝两名士兵走了过去大声喊道:“马上把你们的长官喊来,我要让他狠狠的处分你们!”
两名士兵相互对视了一眼,为首的中士走到那名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尸体前,用脚踢了踢尸体,一个黑不溜丢的圆状物体的东西从尸体的手中掉了出来出来,正好滚到了尼古拉斯的身边。
“不好……是手雷……快卧倒!”
看到手雷后,原本还义愤填膺的尼古拉斯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僵住了,有心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随后不知是谁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他整个人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等了好一会,原本以为的爆炸声并未响起,当这些吓得脸色发白的美国佬们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后,看到的却是那两名士兵满含鄙夷的目光。
在随后的路上,尼古拉斯耷拉着脑袋跟在队伍后面,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要丢光了,装了半天的圣母,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逼,这种感觉简直能让人发狂。其实别说是他了,就连克劳弗德和卡尔两人也感到脸上讪讪的很是不好意思,毕竟刚才他们的表现虽然不像像尼古拉斯的表现那么蠢笨,但身为职业军人却连战场上最基本的警惕都忘了,这样的表现实在不能称之为合格,更要命的是他们代表的还是美利坚合众国的脸面,这就更让人难堪了。
看到克劳弗德难堪的脸色,许壮志赶紧安慰道:“克劳弗德中校、卡尔上尉,刚才的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日本人实在是太疯狂了,而你们又是第一次跟他们打交道,所以被被他们骗了也是正常的。”
“不……这不是理由。”克劳弗德摇摇头,“错了就是错了,战场上敌人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往往一次失误就意味着死亡。”
说完,克劳弗德转头对尼古拉斯正色道:“尼古拉斯,请你记住,这里是战场,请你不要把你的善良带到这里来,我不希望因为你的愚蠢而让我们所有人都丧命。”说完后,克劳弗德并没有理会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的尼古拉斯,自顾自的走到那两名士兵跟前郑重的对他敬了个军礼大声道:“两位先生,请允许我为我的同伴的错误而向你们道歉,你们是对的!”
等到许壮志将克劳弗德的话翻译过去后,两名原本脸色还不大好看的士兵神情这才缓和下来,为首的中士还了个军礼后也正色道:“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我还是想把我们军长的话送给你们,这里是战场,我们要做的就是用刺刀捅破日本人的肚皮,把他们的肠子挑出来,没有原则的仁慈和善良是对自己和战友最大的犯罪!”
听着许壮志翻译过来的话,克劳弗德郑重的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你们将军的话是对的,替我谢谢他的忠告!”
这件事过后,原本有些散漫的众人开始小心起来,尤其是克劳弗德和卡尔两人,他们小心的观察着战场,默默的记下了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们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的报告给政府和白宫。
随着观察团越来越靠近前线,枪炮声也愈发的激烈起来,当他们想要继续往前进时,带队的那名中士拦住了他们,郑重的对许壮志道:“许长官,前面已经是战斗一线,如果再继续前进的话他们将无法保障美国观察团人员的安全。”
许壮志看着前面不是冒起的浓烟,听着几乎是响彻耳边的枪炮声他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名中士并没有夸大其词,战场上子弹可不长眼睛,这不是你小不小心的问题,有时候只是一颗流弹就能夺取你的生命,甚至一枚打偏的炮弹就能让他们一行人全军覆没,如果这些美国佬出什么问题他可没法向军政部交代啊,想了想后许壮志把他的顾虑跟克劳弗德等人说了。
“中校先生,我们是军人,军人是不应该惧怕战场的!”克劳弗德态度很坚决:“如果上帝注定让我死在这里,那我即便是躲在房间里也没用,我们必须取得第一手资料,这是华府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要完成。”
听到克劳弗德一连说出了两个“必须”,许壮志也知道这些人是下了决心了,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不过他也跟克劳弗德说好,等到了一线后必须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否则他会让士兵将他们强行带下去。
克劳弗德也知道这也是对方的底线了,他也答应了下来,不过他此举倒也让身边负责保护他们的士兵们有些另眼相看,觉得这个美国佬倒也挺有种的,不像他身后另一个美国佬那样是一个蜡头银枪。一次自从发生了刚才那件事后,原本一脸圣母像的尼古拉斯此时犹如受惊的鹌鹑一样躲在了队伍的后面,脸上不时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作为一名游离在生死线上的士兵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