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狂热，曾是霍熠痛苦的根源。
狂热催生极端，极端中孕育恶念。
在耳边没有无休止的低语后，霍熠头一次，认真审视起这份狂热。
被蒙蔽了数千年，笃信着神明与国君联手杀敌的他们，何尝不也是被利用的一部分。
一切的错误，都在于祂。
霍熠抬头，眼神透过天花板，穿过漆黑的夜空，与虚空的存在对望。
“你的交易，我不同意。”
霍熠轻声开口。
“唉，小鬼跑哪里去了。”
大汉疑惑的转了一圈，明明刚才那个小子还在眼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苏三轻坐回太师椅上，重新嗑起瓜子。
“都处理好了？”
寒露侵染周身，苏三轻笑吟吟的望向衣衫破烂的霍熠，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发丝湿溻溻的垂下，看上去十分狼狈。
但是，那双黑曜石的眼眸，却熠熠生辉。
“苏三轻，带我离开吧。”
“就等你这句话。”
苏三轻打了个响指，透明罩子笼罩在两人周身，莹莹微光闪过，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第二天，敲锣打鼓准备献祭仪式的人群，惊慌失措看着碎成齑粉的神龛，以及空空荡荡的宫殿，痛哭失声。
神子和沟通神国的通道，全都消失不见。
天启国1012年，神诞日，喜神偕同神子，回归神国。
霍氏血脉断绝，天启国步入人治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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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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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宁坐在大巴车最后排，她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无尽雨幕。
暴雨如注，在车窗上拉出一片水帘，这种天气路上根本不会有人，也…阻止了孙小宁砸窗呼救的念头。
车窗的反光，折射出孙小宁惨白的面容，和攀附在她肩膀上的人脸。
如果那也能成为脸的话。
漆黑的漩涡在应该是脸的部位旋转，孙小宁根本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她都要奔溃发狂。
“小，小宁，你好，好香。”
孙小宁一动都不敢动，她喉咙发干，连呼吸都要停下，根本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就怕被身边的怪物，认为是回应。
因为过于紧张，皮肉都崩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