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尼黑是德国的重要城市,与柏林之间的道路条件尚好,一路上都是人烟密集的城镇,不会出什么问题。
两人优哉游哉,晚上快十一点时才抵达终点。
保时捷他们早就到了。
耶利内克说:“你真是太慢了!”
李谕笑道:“我负重了,当然慢。”
吕碧城不满意道:“我很重吗?”
保罗·戴姆勒是与耶利内克在一辆车上,他说道:“我们可比你们两人要重。”
“我还有行李哪,”李谕说,“不过这台梅赛德斯汽车确实不错,比我在英国时开的那台要快不少。”
保罗·戴姆勒说:“当然了,这台车采用了最新的发动机技术。”
其实经过这种长途跋涉,车况已经比较差了,大都要进行“大保养”。
所以他们很多人并不会把汽车立刻开回柏林。
就稳定性而言,早期的汽车确实差点意思,或者说可以提升的空间还很大。
保罗·戴姆勒说:“保时捷先生已经给你们定好了酒店,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哎,早知道我也带着姑娘参赛。”
当李谕与吕碧城来到酒店时,才发现保时捷只给他们订立一间房。
好在是个套房,有一间卧室的同时还有一间客厅。
“我,我,我们要两间房!”吕碧城立刻说。
保时捷很惊讶:“你们不是情侣吗,为什么要两间?”
“我,我们不是的……”吕碧城说,“总之你要再找一间。”
保时捷摊了摊手:“没办法,今天来的人太多。”
毕竟是在中国长大的,有些传统思想改不了。李谕只好说:“我睡在客厅沙发就是。”
吕碧城紧了紧衣领:“你不能偷看!”
这间套房的沙发长度根本不够李谕伸开腿脚,但也没办法了。
保时捷走后,李谕找来了一床被子来到沙发,今天确实比较累。
吕碧城突然说:“卧室的门怎么锁不上?”
李谕打了个哈哈说:“合上门就是,锁不上也没关系。”
“这可不行,要是……要是……”
李谕问道:“要是什么?”
吕碧城咬了咬嘴唇:“要是你闯进来怎么办?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
李谕只好说:“放心,今天的我就是柳下惠,绝对不会!”
话说自己也不如柳下惠,人家柳下惠好歹是搂着。
“你发誓!”吕碧城还不放心。
李谕只好举起手:“我对灯发誓,要是擅自闯进去,就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
“好啦好啦!”吕碧城连忙打断他,“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李谕开了一天车,又不是高速巡航,真心很累,啥也不管了,倒在沙发上,把被子一盖,几十秒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吕碧城却衣服也不敢脱,躺在床上睡不着,过了好一会儿,又偷偷跑到门边,打开一道缝看过去,发现李谕睡得很香,但是鞋子没有脱。而且沙发很小,被子大半滑了下去。
她左思右想好一会儿,终于壮着胆子过去给李谕脱了鞋,然后把被子重新盖好,还往里面用力塞了塞以防再次滑落。
眼神滑过李谕安详熟睡的面孔,发现他嘴角似乎在笑,吕碧城没敢仔细看,连忙跑回卧室钻进被子里盖上了头。
李谕刚才其实有点醒了,但发现是吕碧城后,嘴角一弯,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李谕使劲伸了个懒腰,发现吕碧城已经做好了早饭。
“这里只有面包,以及那种火腿和鸡蛋,我煎了一下,将就吃吧。”吕碧城说。
李谕问道:“昨天睡得还好吗?”
“好,当然好,好极了!”吕碧城连说了三个好。
李谕却说:“奇了怪,我一直以为在沙发上睡觉会很难受,没想到还挺舒服。只不过早上起来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鞋子被脱下来了,还摆放得挺整齐。”
吕碧城脸上一红,连忙别过脸:“可能是你自己拖的,睡迷湖忘了。”然后赶紧岔开话题:“今天要回柏林吗?”
李谕吃了口鸡蛋,“不着急,我们先去趟慕尼黑大学。”
这可是李谕来此的最大目的。
吕碧城歪着头说:“那吃完了快点出发。”
李谕问道:“你怎么一直往那个方向看?”
吕碧城胡乱说:“我在看窗外的风景。”
“可窗户也不在那边啊。”李谕说。
“哎呀,你烦不烦,”吕碧城跑到窗户边,“这样总行了吧?”
李谕心中一乐,迅速吃完了早饭:“我们走。”
慕尼黑慵懒的阳光洒进来,与窗边稍显瘦削的吕碧城背影映衬下,还真有一种别样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