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在邑牌洗到一半,只好放下来,“你老公被你气跑了。”
唐茴还凑过来看了眼她手里的牌,“你真是故意放水的?挺勇啊,也不避讳一下。”
“就是故意的。”
盛又夏把牌都放到桌上去了。
“那我一会得去多喝两杯,简直是我莫大的荣幸。”
“温在邑,你别这么想,当初是你和唐茴救了我,那一个月里,也是你在陪着我,我受过你的恩惠。”
有些事发生过了,不可能忘记。
被刀扎过的地方可以不再流血,但疤痕总是在的。
在那晦暗无光,不知道再睁眼能否看见阳光的一个月里,温在邑在陪着她,傅时律在陪着梁念薇。
谁都不想回忆起那时候,唐茴抱了抱盛又夏。
开车回去的路上,傅时律在抽烟,车窗落下,风一道道割据在他脸上。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说了不过是消遣玩玩的,就算她真给温在邑喂牌了,又能怎样?
他使劲按了下方向盘,能怎样!能把他气死!
这一周以来,她连个微信都没有,更别说电话了。
今天看到傅时律,盛又夏眼中也没有太大的惊喜,还有那兴致看人家跳舞,给人家鼓掌。
这女人,真要是离婚放她自由了,说不定能左手一个,右手再一个。
车子开回到西子湾,傅时律远远就看见了秦谨的车。
她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打,直接杀过来的。
傅时律没有立即进去,稍稍思忖后,给盛又夏打了电话。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
“有事?”盛又夏正准备和唐茴去看电影。
“马上回家,妈来了。”
盛又夏手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内,这件事迟早是瞒不住的,除非傅家的人永远不到西子湾来。
“傅时律,你就老实跟妈说了吧,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男人手指紧握住方向盘,熄了火,车子隐在黑暗中,不至于一眼就被发现了。
“理解什么,她不会同意我们离婚。”
“那你想让我回去做什么呢?装作跟你夫妻恩爱的样子,你觉得有意思啊?”
傅时律一只手伸到车窗外面,只捞到一把凉风。
“真不回来?”
“不了,我搬出来了,就没那个打算再回去。”
傅时律点了点头,挺好。
“那我现在去盛家,住在那边不回来了,到时候你爸和继母给你打电话,你别嫌烦。”
盛又夏脚踩在刹车上,车子还没点火,脚底使劲碾了两下。
“傅时律,你敢呢!”
“导航,去世纪名园。”傅时律又不是不认识盛家,还重新发动车子,故意折腾出这样的动静。
“行啊,你去吧,干脆大家都说说清楚,你威胁不了我。”
盛又夏系好了安全带,一起回盛家算了。
傅时律拿她也有点没办法,“只不过回来应付一下罢了,妈很快就会离开,大晚上的,传到爷爷耳朵里,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身体不好。”
这话把盛又夏整得有点犹豫了。
“但你就想这么一直拖着吗?”
“等爷爷身体硬朗些吧,行不行?妈最近血压也有点高,爸体检查出来心脏也有点问题……”
盛又夏没吱声了。
“有些事急不来,我得找机会慢慢跟他们说,好不好?”
他语气软了,盛又夏的心也跟着软了。
“等妈走了,我就走。”
“好。”
盛又夏给唐茴发了个信息后,就回了趟西子湾。
傅时律在外面等她,两人把车停好后,一起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