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穆易睁开目子环顾四周,雅致干净的厢房之中一缕幽香暗自浮动,原来是前方的桌案上一只青花的瓷盆里一株白兰正悠然绽开。
元穆易缓缓坐起身,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似是有无数蚊虫在眼前盘旋不去。元穆易按揉着眉间,待到稍有缓和才发觉异常,身上衣物已被人换下。再往前瞧去,一侧的圆凳上正叠放着一袭干净的衣袍,还是自己贯穿的那件湖蓝色,只是已被洗了干净没了污泥酒气。
半个时辰之后,待御风尧端着一盘白粥小菜步入这厢房时,那床榻上已是无人,只有一旁敞开的木窗随风咯吱作响,摇曳轻摆。
月朗星稀,林木深处,一身才干净不久的湖蓝色衣袍再次被灰黄的尘土沾满。
元穆易提起手中酒坛仰头一饮,那清透的酒水顺势而下灌入口中。再一仰头,最后几滴滑入喉中。
只听“哗啦”一声,那酒坛撞上一旁老树粗干,也惊起了四周鸟雀。
下一刻,元穆易只觉心口绞痛难忍,额上冷汗密布,倒地不起。
眼前一袭银光一晃而过,一根修长的十指点上元穆易的穴道,随即人被拥入一副温暖紧实的胸膛。
一时间元穆易只觉那胸口痛处渐渐缓和,只是脑中依旧嗡嗡作响,转头看清了来人,苦笑道:“怎么?……又是你……”
“我已点了你几处要穴,可缓你一些疼痛。”说着,御风尧双掌抵上元穆易脊背,将内力缓缓注入元穆易体内。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均已热气环绕,汗珠密布全身。
再是半个时辰之后,御风尧终是收了招式。
“御教主这一路跟来……又为我耗这般力气,究竟是为何意?”元穆易面上也已有了血色,再不是刚刚那惨白模样。
闻言,御风尧忽地换上平日里的风流姿态,一个反手紧扣住元穆易的一只手腕,贴上前去低语道:“是何用意?你这‘偷儿’又怎么会不知?”
那热气轻轻喷吐到面上,身体跟着一颤,强自按下心中异样,元穆易讪笑道:“御教主既然已知我身份来历,自然也知道我是个将死之人,怎么样也是个时日无多……难道就为了这多几日的欢好,尽愿意耗费这一身的内力?这‘风流教主’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御风尧嘴角一展,忽地探过头去,狠狠在元穆易嘴上咬上一口,道:“我如今只在你这‘偷儿’一人身上风流,你大可放心,我只打算耗去我一半内力,换个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说着,便不再废话,堵上了元穆易的口唇,吻个尽兴。
待二人嘴角连着银丝退开,身上的衣物大大敞开。
“御教主这般……可是乘人之危?”元穆易喘气道。
这时不过刚刚秋初,天气依旧暖和宜人,草木也还茂盛。
御风尧将元穆易抱起抛向前方一块草甸,随即整个人便重重压覆了上去。
御风尧伸手往元穆易的下身探去,眼露邪邪笑意,道:“你这‘偷儿’,我不仅要你的这一身好皮相,我还要你的这一颗心!”
暮色渐暗,空气微凉。
就见一名如刀削般面容的男子,正端望着躺在身侧的另一名俊美男子。俩人仿佛一副墨画,悠然静止与这山间林木之中。
御风尧抱起不过才做到一半便昏睡过去的元穆易,叹气一声道:“你这‘偷儿’,这一回总算是我醒着了。”
就见前方一棵老树旁正立着一匹白色骏马,御风尧跨上马背,而那怀中之人此刻歪着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睡得正香甜。
御风尧心道:平日里牙尖嘴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