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收表嫂这么贵重的东西?”
闻言,悠然浅浅一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无妨的,这东西是我给的,表妹只管拿着。至于那些我不给的东西,表妹别惦记就行!”说到最后,她的脸上虽然还是微笑的表情,眼神却陡然凌厉起来,直直的射向徐惜云的眼里,竟然无端的让对方打了一个寒噤:是谁说泽大奶奶向来温和有礼的?
这话里的意思,在场的诸人自然都听出来了。尤其是有些小心思的徐太太,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好在沈湘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姑,笑着拉住两个妹妹的手说起最近看的一本诗集来,笑嘻嘻的谈论声将这场尴尬消弭掉了。
说完这话之后,悠然也不再看她,径直走到上座那边去了。甘松都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时候把荷包里的东西换了的,只是眼见自家奶奶几句话就削减了对方的气焰,心里自然也高兴。再看到被那位徐姑娘攥在手里的荷包,心思一转,走到柳叶身边低语了几句。
柳叶斜了她一眼,走到暖阁里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悠着点,别把人气晕了。”甘松点点头,装作无意的开始和国公府这边的丫头们攀谈起来,然后趁机把荷包里的首饰分了出去。
韩氏和方心素原先虽然在聊家常,但是都分神注意着悠然那边呢。韩氏见她过来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了几句家常,又低声道:“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不必理会。”悠然笑笑不语。正好外头有管事媳妇过来回事,韩氏就去了碧纱橱那边。
见周围没人,方心素促狭的看着她道:“想不到咱们泽大奶奶也有这样气势凌人的时候,刚刚那个样子可真是少见呢!”悠然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斜着眼看向心素:“我说你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感情是想来瞧我的笑话的?”方心素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拿起手中的团扇轻摇两下:“我哪能看你的笑话啊,只是听说有人要免费搭台唱戏,就过来瞻仰一下。听说那位早上卯时初就起来梳妆打扮了,难为她一个丧父的庶女整出那样一身行头来。你倒好,三言两语的就把人家搭了半天的戏台子给拆了,这让人家怎么再和你打擂?”
悠然轻笑一声:“打擂?她是什么人?和我打擂,她还不够格。倒是你,成日里在王府看的戏还少?一点小事就把你兴头成这样?”
方心素一愣,然后有些惊讶的问:“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万一她那天真的得逞了……”悠然勾勾嘴角:“如果真的就那么一天,那就遂了她的意吧,我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她看着对方明显有些消瘦的脸庞,轻声说:“真正疼你的人是不会让你为难的,有些人不值得我们为他费尽心机的争来斗去。”被这话勾起了心事,方心素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起来,悠然拉住她的手说:“她们愿意演戏你就只当个乐子看罢了,高兴了就逗几下,不高兴了就不搭理便是,难不成还真的和这些人较真不成?你是惊才艳艳、蕙质兰心的乐安郡主,诗词歌赋哪样不可用来消遣?何必只盯在那几个人的身上?”
正说着呢,就见沈湘拉着两个妹妹跑过来说:“表姐、堂嫂,你们在聊什么呢,也不和我们一起玩。”悠然笑道:“我们不过是说些管家理事的闲话罢了,你们今天怎么这样沉得住气,没去园子里玩去?”
沈湘笑道:“就我们三个多没意思啊,刚才嫂子没来的时候我去后头看了一下,听雨阁边上的两株秋海棠开的正艳,咱们一起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