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悠然回道:“夫人谬赞了,夫人福泽深厚,这府里又多有见多识广之人。想来就是我看不到这事,其他人也早晚会察觉的。”
韩氏拍拍她的手说:“你还不知道这府里的人?便纵使有心里清楚的,又有谁会像你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呢?大部分还不是想着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谁也不肯得罪?再说了,这事终归是早些发觉好。我托人找了最善妇科的周太医,他说幸亏发现的早,若是再拖上几日,等我精神极度萎靡了,便是大罗神仙也没法子了。这次,真是你救了我们娘俩的性命。还有昌平侯府那,也是因着你的话,查出来不少内贼,又救了瑾哥儿一次。”
闻言,悠然倒是吃了一惊:“韩少爷又出什么事了吗?”韩氏摇头:“那贼人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抓到了。总之,这次多亏了你,才抓住了这一家子在我们家藏了多年的硕鼠。若不然再过几年,我们韩家嫡系一脉怕是要尽皆断送了。”
“竟有这样严重?”韩氏点点头:“这话我也就和你说了,你切记不要再和外人说道。”
悠然点点头:“夫人放心好了,悠然晓得轻重的。”
韩氏又笑着说:“你素来是个稳重的,我自然放心。再过几日就是乡试了,你弟弟准备的怎么样了?”悠然答道:“我倒是没有问过这些,不过小弟和以前倒是一个样子,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样子。”
韩氏笑道:“这才是有把握的样子。你也不必太过挂心,这次,不管他中不中的,我必然为他推荐一位世上最好的座师,这次不中下次也必然中的。你弟弟早晚会考中举人的。”
想到韩氏的娘家,悠然突然镇静的捂住嘴巴:“夫人说的是,韩明博韩帝师?”这个韩帝师是韩氏的族兄,自幼因失怙于双亲而被韩氏的父亲接到府里教导。韩明博自幼聪慧,十一岁时中秀才、次年中举人,十五岁时连中三元,成为大康朝第一个连中三元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
曾经因年岁太轻而被质疑在科举中作弊,后来曾在文宣殿舌战群臣,言谈中引经据典、通晓古今,博闻强识又温文尔雅,最终用一身才华和风度折服了在场的诸多大臣,被先帝招为文华殿上书房的讲师。后来又做了当时的太子少师,太子太师后来因病致仕,韩明博便又一跃成了太师。当初的太子如今已经是紫禁城的主人,韩明博自然也就成了当之无愧的帝师。
按理说,以韩明博的身份是很容易在今上即位之后谋一个极好的差事的。可是他却在皇帝登基稳固政权以后,上疏请辞,后游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与天下饱学之士互相切磋,讨教。在外待了十多年才回来。回来后便在京郊的仰天山下,开了一个书院,便是与京华书院齐名的明和书院。
有知晓内情的人都清楚,韩明博的妻子便是德宁大长公主唯一的子嗣静和郡主。静和郡主虽然出身贵重,但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一个,且她的性子温柔可亲,婚后与韩帝师一直都琴瑟和鸣。可惜静和郡主怀有九个月时突然早产,当时宫中的太医、御医都被先帝的宠妃玉贵妃找借口喊到宫里。
而事先备好的几个稳婆也都得了莫名其妙的急病,府中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虽然帮助郡主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她最终还是因为产后大出血而香消玉殒了。
也是自那以后,原本只效忠于皇帝的韩明博才开始渐渐倾向于当今,为今上登基出谋划策,是真正隐在背后的大功臣。
想到这些前尘往事,韩氏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当初静和郡主和堂哥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可惜了,红颜薄命那!皇家,自来都是天底下最富贵的,但同时也是最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