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窝在这烂城池里,商量的净是百废待兴。说的好听,百废待兴,钱从哪儿来?别以为鬼蜮就用不着那黄白之物了,若是照实算,这儿敛钱聚财刮地皮,比阳世还要恶几分呢!
不说别的,光他“登基”要花的银子就以万计。刮刮之前剩下的,撑死能凑上两千,剩下的呢?问长琴讨?他本身就是个烧钱的主儿,指望不上。问雷开要?东海龙族,富有巨万,随便拔根毛都顶得旁人腰身粗?拉倒吧!他就是银样镴枪头,看着好看,实际屁事不顶。只因他娘是身份微贱的蚌族,又是庶出,钱财还轮不到他沾手。朝稚华伸手?瞧他那副随时倒毙路边的药罐子样儿,就知道没戏可唱。问那俩老鬼?趁早歇着吧!
这段日子,为了这点钱,他们几个忙的是焦头烂额。赵孟田刚从阳世回来,不懂这儿的规矩,他们也不要他插手,就只能这么袖着手,抻着脖,送他们出去,迎他们回来。别个倒还好说,长琴脾气倔,出去讨钱受了气,回来就拉长张脸,抓把铜钱放在案板上剁,边剁边骂,一天一种,翻新着骂,绝不重样。俩老鬼只要一见他有?
☆、第3章
?这段日子,为了这点钱,他们几个忙的是焦头烂额。赵孟田刚从阳世回来,不懂这儿的规矩,他们也不要他插手,就只能这么袖着手,抻着脖,送他们出去,迎他们回来。别个倒还好说,长琴脾气倔,出去讨钱受了气,回来就拉长张脸,抓把铜钱放在案板上剁,边剁边骂,一天一种,翻新着骂,绝不重样。俩老鬼只要一见他有把花样翻到赵孟田身上的苗头,就跳起脚来和他对骂,闹的是鸡飞狗跳。这不,昨天还骂塌了一条房梁呢!
今天一样闹。都习惯了,大家暂聋一阵,微盲一阵,不管他们,骂累了就消停了。他们正闹着的时候,稚华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儿。回来是揣回一袋钱来,数一数,有好几万。人却累得又咳又喘又咯血的,看得一群人心惊胆跳。长琴拉长脸走近他屋里,“碰”的一声摔上门。赵孟田把耳朵贴上门板,模模糊糊听得几段争执。
“你不要命啦!动一动就吐血的人,还敢送上门去让人玩?!”
“……”
“你说话呀!不说?不说我现在就去宰了他!反正他刚从阳世回来,什么都不记得,整天昏头昏脑,屁用场都派不上!简直就是糊涂虫!”
“……不然你说怎么办?”
“简单。这烂摊子谁也扶不起,索性由它烂下去,咱们走人!”
“……要走你走,我不走。”
“八百多年了!多大的人情也还清了,犯不着搭上你自己……”
“长琴!……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有分寸。”
“分寸?哼,分寸就是让那贼□□的王八蛋睡你,睡一回给几万?!”
“长琴!……”接着又是一阵让人听了心惊胆跳的咳。雷开拿了一杯水,一粒黑药丸,踹开门,扶起稚华,喂水喂药。赵孟田跟进来在旁边站着,怎么看都是个混吃等死,阻路塞桥,活着不多,死了不少的角色。他咳嗽一声,问了个在这个节骨眼上极其讨嫌的问题。他问,“……还差多少?”
长琴手里那串铜钱跳跃不休,随时可能弃了铜钱,跳过来把这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