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佑话毕,问道:“密码是多少?”
贺南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密码,密码,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劳什子密码,你再敢拿我孩子当儿戏,我绝不会轻饶你!”
“放!”
贺南佑无视他的警告,整个人完全被利欲熏心,伴随着顾槿妍的尖叫,绑着小团子的箱子被下放了一大截。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位老人的呐喊,所有人的视线睨过去,只见向他们奔跑而来的人正是贺南齐的爷爷贺春生。
而随他一道前来的还有一位老人,乍看之下,顾槿妍觉得有些眼熟。
“你要的密码我知道!”
贺春生气喘吁吁,眼神冷冷的直视着贺南佑:“把孩子给我弄上来。”
“爷爷?”
贺南佑诧异一笑:“多年不见啊。”
啪——
贺春生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孽畜,你也配叫我爷爷,不知好歹的东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都别说废话了,老爷子,既然你知道密码,那就赶紧说出来吧,别耽误大伙的时间,这个点赶回去,你孙子的婚礼还能照常举行呢。”
皮鲁德是个急性子的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
“密码就在她的手上。”
贺春生身后的老人突然开口。
他的视线落着的位置是顾槿妍的右手腕,所有人的视线跟着落到了她的手腕上,只见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手珠,颜色很陈旧,实在不像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老人慢条斯理的走到顾槿妍面前:“小姑娘,不认识我了吗?”
顾槿妍猛然想起来:“是您??”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位老人是曾经在撒哈拉的一次沙尘暴中,与她有过生死之交的乞丐。
“没错,就是我,送这串手珠给你的主人。”
顾槿妍茫然的抬起手腕,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串普通的手珠怎么就突然成了人人口中索要的密码?
她这次将它带出来,也只是一个巧合,主要是觉得当时那位老人给了她信念,也许这个手珠能给她带来好运。
老人取下她的手珠,指着上面蚯蚓一样看不懂的四个梵文字母,一个一个翻译给贺南佑,“倘若记住了,就放了那个孩子吧。”
贺南佑喜不自胜,大手一挥:“把孩子拉上来。”
顾槿妍刚从箱子里抱出小团子,贺南佑的枪就抵到了贺南齐头上。
“你跟我们一起去,谁知道这密码是不是真的?谁又知道你们有没有在那里设什么陷阱!”
“贺南佑,你已经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挟制我二弟!”
贺佳音怒不可遏。
“大姐,先带槿妍回去,我跟他们走。”
“不,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顾槿妍将怀里的孩子抱到贺春生面前:“爷爷,你先带孩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言罢,她便固执的跟上了贺南佑一行人的队伍。
贺佳音不放心她,也跟着追过去。
到了石油宝库的藏匿地点,贺南佑迫不及待的按下了石墙上的密码,伴随着一阵轰隆隆,像开启了一个旧时代大门的声音,石墙缓缓的呈平移的方式打开了。
哈哈哈哈——
贺南佑与皮鲁德两人异口同声的狂笑起来。
“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贺南齐至始至终都是极为平静的状态,这让贺南佑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狐疑,这不太像是商场上向来眦睚必报的贺南齐的行事作风,这被动的太不科学了。
“那可不行。”
“贺南佑你言而无信!!”
一旁跟随而来的顾槿妍怒目切齿:“你说好的确认了密码就放人,现在又出尔反尔,你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了吗?!”
“槿妍,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没用的,他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早把人性弃之不顾!”
贺佳音恶狠狠道。
“没错,人性值几个钱?其实呢,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我家乔希不同意啊,她呢,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个修成正果,所以要怎么办,你俩必须有一个人要留下来,如果我放了男的,那女的就得留下来,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吧,看谁留下来合适。”
“大姐,带槿妍走。”
贺南齐想都不想。
“我不走!”
“贺佳音,带槿妍走!”
贺南齐吼了一声。
“看来是决定好了,男的留下来是吧,行,那我就再给女的三分钟撤离的时间,再在这里啰啰嗦嗦,我的枪子可就要不长眼了。”
贺南佑话说完,便用一只坚硬的手铐将贺南齐拷在了石墙内一根上了铁锈的石柱子旁。
“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顾槿妍愤怒的扑过去,如果她现在手里有武器,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想找死是不是?”
贺南佑把原本抵着贺南齐的枪口转到了顾槿妍头上,顺便还咔嚓一声上了膛。
贺南齐脸色一变:“贺佳音,到底我讲话你有没有听到?把槿妍带走!”
顾槿妍视死如归的盯着贺南佑的枪口。
贺佳音眼看形势越来越严峻,只能上前一步拖住顾槿妍:“槿妍,我们走!”
顾槿妍倔强的立着不动,侧过头看贺南齐时,眼眶里蓄满了泪。
“妍妍,你先跟大姐走,你听着,我,一定会在这片沙漠上娶你为妻!山河可鉴,日月可证!”
“我数到三,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贺南齐将目光隐忍的睨向贺佳音,贺佳音用力抱住顾槿妍,死命地将她拖了出去。
“放了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顾槿妍,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二弟会明哲保身的,我们要相信他!!”
就在贺佳音将顾槿妍拖走之后,咔嚓两声,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皮鲁德和贺南佑同时将枪口抵在了对方的头上,而两人带的手下,也呈两个帮派的姿势,互相向对方举起了武器。
似乎对这这一幕早就了然于胸,坐在角落里的贺南齐,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鲁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南佑兄,你这又是做什么?”
“一个为了财富可以出卖兄弟的匪徒,我怎么就能相信不会为了独吞这片石油田而将我杀之灭口呢?”
“一个为了夺得这份不属于自己的财富连几十年兄弟情意都不顾的冷血动物,我又怎么相信,在利用完我之后一定会将财富分我一半呢?”
“呵呵,看来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啊。”
“那看来我们要在进去之前先在这门外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了?”
“别呀。”
贺南佑收起了枪:“鲁大哥,你也太小看我贺南佑的胸怀了,承诺你的事情我怎么会言而无信呢?咱们还是继续合作的好,你瞧瞧这里,这可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啊,你确定你一个人吞得下?你确定不会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咱俩合作着来,遇到了麻烦也好彼此商量,别回头咱俩窝里斗,谁也没落到好,折腾了半天倒是替别人做嫁衣了。”
皮鲁德考虑他说的话有道理,斟酌了几秒,也收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