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
尸体尚未说完,玻璃碎裂的巨响,与冷冻仪器损坏故障的急促警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地响彻室内。
殷臣没耐心再继续等下去,随手挥出一刀,将冷冻舱和亚瑟王子的身体同时砍成两截。落在地上的头颅无措滚动了几米,随即摇晃着竭力稳住,断颈处悄然生出丝丝缕缕的鲜嫩肉芽,好似人类胚胎在子宫里初次形成的蜷缩手足。
只不过人类唯有四只手足,而这一坨从断颈皮肉里增生而出的肉芽,粗略扫过便是至少成百上千的粉红细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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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臣抬起刀尖,将身躯里诡异跳动的心脏也掏了出来,极为粗鲁地塞进大衣口袋,随即一把攥起王子冰凉苍白的金发,拎起这颗仍在淌血的活体脑袋,大步向外走去。
因为他忽然听见了宋葬的声音,隔着厚重防弹的曜铁大门,依然显得格外突兀。
但紧接着,殷臣又蓦地脚步一顿。他发现太平间的门,居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反锁了。
从外面手动锁上的。
防爆冲式人工曜铁锁,沉重加厚的航天材料,如果使用普通的激光充能枪,连续高火力攻击三天,也绝对冲不破这个桎梏。
与此同时,冷库里温度骤然狂降,从零下三十度开始一路跌落,空气也随之变得酷寒稀薄。
殷臣呼气时带出来的水分子,会瞬间变成肉眼可见的细小结晶。眨眼间,这个本就冰冷彻骨的小空间,变得犹如极寒地狱,不适宜一切有机物安全逗留。
普通人类,哪怕穿着羽绒服也会在一小时内被冻死,几乎毫无生还途径。
殷臣眯了眯眼,唇角笑意讽刺而冰冷。这个内鬼,不仅想趁机掳走宋葬,还想顺手弄死他,可惜实在找错了对象。
对第一军团而言,却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安插于船舰里的内鬼,不止出现在主管人工智能的技术部门。
军团特殊检验科的生物实验室,同样被别有用心之人悄然渗透。
宋葬就是被检验科的内鬼掳走了,他自愿的。
陌生士兵的粗粝大掌,毫不留情狠狠碾压着他的口鼻,针对性极强的Alpha接触麻醉药剂,顺着呼吸道直冲而上。
特有的消毒水味、橡胶味和丝丝血腥气息,让被蒙住眼睛的宋葬,立刻定位了对方潜在的两种身份。
要么是医疗处的,要么是检验科的。在没有释放信息素的情况下,他们的身体,尤其是手指关节,早已经被一次性手套和各种化学药水腌入味了。
正好一整天没见到小狗了,它在检验科隔离期间,谁也进不去。宋葬干脆顺其自然地惊呼一声,柔弱无助地歪头“昏迷”,任由陌生的士兵将他拖拽离开。
血腥气随着士兵的前进而迅速变得浓郁,怪异的味道湿漉漉缠绕在空气中,顺着通风系统钻入鼻腔。宋葬闭着眼睛耳听八方,发现自己的五感也越来越强而敏锐。
挟持着他的士兵,跑步时鼻子会传来呼哧呼哧的响声,肺部和支气管里好像有奇怪的炎症,像是化脓积水或微不可察的异物堵塞,导致士兵的体力急速下降。
可士兵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哪怕呼吸愈发困难,也权当自己是太过紧张。
出现异常的,除了士兵的身体状况,还有飞船本身的细节。
宋葬听见了,排气管道和供氧管里有濡湿陌生的活物,攀在壁板上爬行、游走。
十米开外有人类虚弱的挣扎哭泣声,以及某种动物细细密密的咀嚼响动,隔着封闭铁门,他还有些听不真切。
不知为何,士兵的脚步却蓦然慌乱起来,点开语音通讯:“约翰……约翰?开门!”
“汪汪!”无人应答,熟悉的声音却紧接着从扬声器中传来。
“热狗!”
宋葬惊喜地高喊,一巴掌把士兵推倒在地,站在隔离的铁门前,眯着眼睛向屋里张望。甚至不需要暴力开门,他的透视能力就能提前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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