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抹了药膏,此时药力正在发散,全身疼得厉害,柳行素候在外边,梅先生独自做到沈轻舟的床榻旁,“壮士,在下恐怕要失礼了。”
“医者不避,先生不必客气。”
“这倒是,在下怕是有几分迂腐。”梅先生温润微笑,手揭开了沈轻舟的外袍,伤口不算太深,想来是点了穴道止血,又上了止血的药膏,不过他行走太久,导致气血翻涌,所以这伤口出血才会一时半会止不住。
梅先生道:“我听那位姑娘说,壮士这伤,是遭人追杀所致?”
沈轻舟趴在床榻上,闻言,将头俯低了些,“是,对头来头大,一路从上京追到此处。”
“上……京?”梅先生微微愕然,看了看屋外,柳行素正握着那枚青龙玉佩靠在围栏上,反反复复地摩挲,不知在想着什么,眉眼低垂,眸中有淡淡的水光。他蓦地了然,原来还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会交代一些前因,小包子下次出来的时候,估计就直接……嗯,你们知道的。
这章有点细节~我猜你们肯定猜不到前因后果哈哈哈。
ps:我要给《长安迟暮》换件衣裳了可能,因为该封面实在没有那个意蕴233
☆、第67章比邻而建居
柳行素将手里的暖玉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了。白慕熙两度把玉佩塞到她的手里,口吻似恳求又坚决,她就该想到,这块玉佩不同寻常,今天仿佛是这块玉佩掉出来了之后,那群援兵才出手从卫峥和王述的手下救出了她和沈轻舟。而屋内正为师兄治伤的梅先生,也意味深长地问过这块玉佩的来历。
是它有什么玄机么?
伴随着一声低哑沉闷的吼声,柳行素的思绪被拽回来,只见梅先生风度怡然地翩翩而出,“这位壮士不愧是习武出身,底子好,伤也不重,我替他清洗了伤口,换了副药,应该没有大碍了。我留点药膏给你,一日抹两次,晨昏各一次,不出十日便能好了。”
柳行素感谢了一番,梅先生走下两阶,又回眸温然而笑,“不过,那位壮士既然不是姑娘你的……孩子的父亲,那伤口也不在紧要处,还是让那位壮士自己擦药吧。”
见柳行素怔了一下,他敛了敛唇,“可以当我没说。”
说罢,梅先生便拎了一截下裳施施然下阶走了。
柳行素走入房内,才发觉师兄已经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初春天气冷,眼下又快到了傍晚,夜里更冷得厉害,她拉了里侧的被褥来,替沈轻舟盖上。掖被角的时候,手指恍然停住了。
这样的事,向来是妻子给丈夫做的,她没给白慕熙做过,她们共寝的时候,她总是睡得比他早,没什么机会替他盖被子。说起来,她其实也没尽过什么妻子的本分。
针线女红她不会,他喜欢下棋栽花,她也不会,他酿的酒天下闻名,她却是个一碗倒,他看书的时候,她闲得发慌,会在后院练两套枪法,偏偏他对武学又没有兴致……
柳行素苦涩地牵了下嘴角,转身走入暮色映照下桃色的夕晖里,一缕炊烟被风卷散了,苍山碧色远,老妪摇摇摆摆地拄着一根手杖而来,“姑娘,我煮了点粥,过来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