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诀坐在他的桌案前,堆了一摞的文书,全是他在大理寺期间积压的,他琐事繁多,一日不处理便堆积如山,他伏案书写,笔墨不断,眉峰可见阴冷,“早几日,太子便告诉我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窃。”
行窃的也不止她一个人,韩诀却只找她一个人算账,这实在不大公平。柳行素揉了揉肩膀,仍将手里扯成两半的东西放下来了。
韩诀瞟了一眼,冷冷笑道:“这便是你的原物奉还?”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本书已经被人抄录了,他现在不过是气不过,要拿人出气,也为难他韩诀。
睿王拥兵不返,朝野里没有与太子抗衡的实力,那么被为难的除了韩诀,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拥护太子的人,白慕熙此时运粮北上,是为了战事不假,也是为了先稳住帝心。
韩诀皱眉将东西收拾起来,“若是现在,本官将你推出去顶罪,此事便一了百了了。”
柳行素闻言,从容地袖手道:“大人,这事你和太子很难独善其身的,下官保证,若是下官遇难,太子也跑不了。”太子行事,虽不说滴水不漏,但这么多年没有大过,皇帝也无可奈何,所以,皇帝陛下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糖葫芦在影射一个人呢……
望天,睿王殿下快要出场了。
☆、第45章祖孙天伦乐
“柳行素,太子让我保你,你却是这么对他的?你这人,真是无情无义。”韩诀将笔掷入砚台,溅了一滴浓墨,他阴冷地撇过了唇。
柳行素拢了拢衣袖,微笑,“太子殿下与我已经成了一丘之貉了。他自然不会将我一个人推出去,如果大家各自保密,那么相安无事,我又怎么会多事?”
韩诀抿唇不语。
他拿起手边被扯成两半的卷宗,多看一眼被撕毁的断口,“你抄了几份?”
“目前只有一份,但太子抄了几份我就不晓得了,他一直问我要剩下半卷,我打算再抄一份送给他。”
韩诀将东西拍在桌面上,但闻沉香木闷闷作响,他皱眉道:“这东西,太子殿下不适合碰,他即便要,你也不能给。”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许白慕熙碰,难道就不知道,人都有反骨,有叛逆,越是不允许他碰的,他反而越有兴趣?
“睿王对储君位虎视眈眈,皇上对睿王青睐有加,你不是不知道,你如果真是有心为了太子好,这个时候,不要再拿柳家的事麻烦他,他不容易去边关一次,我只是不希望,他做的一切前功尽弃。”韩诀上扬眼睑,“你明白么?”
柳行素不可置否,“韩大人这番言语,倒像是在说,陛下为了掩埋什么秘密,有些欲盖弥彰。”
韩诀皱眉,“随你怎么想,但是——你和柳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算得上,亲戚。”柳行素点头,这是实话。
韩诀冷哼了一声,从砚台上拾回自己的青狼毫,笑容阴凉。“翻案,会是件大过天的罪过,你到时身陷囹圄锒铛入狱,莫怪我今日没有警醒。你是我中书省的人,我须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敢将中书省拉下水替你分担罪责,我有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韩诀是出了名的冷血小气,翻脸无情。论起逼供上刑,大理寺、廷尉府,哪个不对他肃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