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素:“……”
这个误会大了,当要澄清这全然是个误会时,莫玉麒蓦然痛心疾首道:“柳大人,我早同你说了,殿下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太子,不可能在下面的。”
柳行素:“……”
这主仆俩一唱一和,戏好多啊。
柳行素端着盆含着一口血出门去倒水。
晌午,日头毒辣了起来,碧树红榴花睡深深。大夫写了个方子让自己的药童去煎药,自己跑到后院池子里喂金鱼,红白间色的锦理在碧谭里游弋,大夫嘬了嘬嘴,将一把饵食洒出了花,鱼儿争得欢,将水花细密地翻出了出来。
小春诺诺地跟在老大夫身后,没忍住多嘴了句,“大夫,你每日都不去看病人的?你知道么,这位受伤的病人可是……”
“太子嘛,你们这么高调,只差在马车上画条小龙了。”大夫不以为意,“但在这里,谁来了我也一视同仁,全是我的病人。他伤得不轻不重,有你那位主子衣不解带地照料,我看不用十天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大夫说完,从袖里取出一支羽箭,细细的箭头,上有倒刺,只要穿入肉体,取出时必回带起血肉翻烂,幸得白慕熙扛了过来,但当时的情境也很是凶险。
小春诧异地爬过来,只见这箭头沾带了缕缕血丝。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须,“这箭上的血,我用酒水泡了三日,也没洗去,可见已经死死地黏在箭上了,这么多年,这种溶血的铁料倒是少见,如果对方在箭头抹上剧毒,这位太子爷,就难说了。”
“不过,天底下能把这种寒铁视作玩物的可不多,有动机、有能耐谋害太子的人更不多。”见小春一脸若有所思,老大夫吓得将箭扔进了潭水里,“喂,你可别多想!老夫今日什么都没同你说,什么都没说。”
小春“哦”了一声,老人反反复复说些没趣的话,她抓了两把药材去熬药膳了,沿途遇上莫玉麒,他暖阳般俊挺的面目,绽出了日色绚烂的笑容,“小春?”
“莫将军。”小春每回看到他,便逃得比兔子还快,这回也不例外。
莫玉麒抢上去将人在红廊另一头截住,小春羞急地低头,莫玉麒却一定要问个明白,双臂一伸,彻底挡住她的去路,走近一步,“你怎么总躲我,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小春紧抓着簸箕,嗫嚅:“没、没有。”
“那,我可是惹到柳大人了?”她对柳行素一贯忠心耿耿,这也不是没可能。
小春更是摇头,“没,莫将军想多了,我要给殿下熬制药膳,先走了。”说罢她飞快地往前冲了过去,莫玉麒伸出的双臂竟没能拦下她。
都道少年身体发育缓慢,但小春,似乎也太慢了一些?这娇小的个头,说话比女孩子还温柔,不留神真容易让人当成少女。
说起来她们主仆二人都有些秀色,柳行素对待殿下,最近可是愈发温柔了。
白慕熙渐渐可以下榻活动了,伤口偶尔还隐隐作痛,但已不妨碍正常的行走。
有几日柳行素常常忙到半夜,如若要守在他身边,便时常发生一些尴尬的事。
譬如尊贵的太子殿下在行动不便时,出恭这便是头等大事。柳行素本想着,有些事面对了,也不会比一般女子更难堪,她本来就是男人堆里长大的,何况,这人曾是她夫君,三媒六聘洞房花烛一样不少,该目睹的也一样不少,还能趁机掩盖一把自己女子身份的事实。
但是——这种强迫自己心意的事,她还是干不来。她不喜服侍人,也不会服侍。
所以,她还是远远地开溜,找卫六来照顾他。
幸得白慕熙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