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纸担心被再次关禁闭——
谢岙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心酸,抖着僵硬发麻的手腕,颤颤巍巍夹起了一只鸡腿。眼看那鸡腿要落入碗中,忽然,半路窜出一粒花生嗖的一弹,手腕登时一麻。
“咦?”
好不容易夹起的鸡腿吧嗒落下,白抒远手中一晃,便把鸡腿接入自个儿碗中,看到谢岙一记夺食之恨的眼刀杀来,笑得分外自在,“师叔可要小心才是。”
…小心个毛线!
谢岙默默酝酿了下情绪,再抬头时一脸感动,“原来抒远师侄是要帮师叔剥鸡腿肉吃,真是难得孝顺——”说罢翘着二郎腿,伸出空碗,等着青年给自己剥鸡肉吃。
白抒远脸皮抽了抽,还没有所反应,便见一只大个浑圆、肉多又嫩的鸡腿忽然放入谢岙碗中。
“师叔早些吃。”一道清寒嗓音之后,云青钧手腕一翻,竟是又舀了一勺翡翠虾仁放入谢岙汤碗中。
但见少年手指清润如竹,衬着青瓷勺柄分外打眼,一双凝眸依旧带着寒漠,却抵挡不了谢岙铺天盖地的震惊视线。
咦?咦咦?!
云师侄竟然给她主动夹菜?莫非也觉得之前严厉对待师叔有失辈分之别,这会想要弥补?!
谢岙眼睛一眨,正要趁势追击,就听少年又补了一句,“师叔多吃些,饭后还需演练今日所抄心经。”
谢岙手中筷子一抖,吧嗒掉在桌上。
……卧槽!白天抄经书也就罢了,晚上还要再练一遍?!
老纸要练武自由两不误!老纸要健体人权通通有!!
谢岙内心无限咆哮,化悲愤为力量,重新捞起筷子,恨恨咬着鸡腿。
这边白抒远回过神来,扭头闷笑,那边琴凝然摇头轻笑,轻灵舒雅。
“话说…”琴凝然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一事,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少庄主,那黑蚓怪自逃入永州城内也过了两三日,可是迄今为止,却不见丝毫动静…”
云青钧面色沉肃,“永州城内自有二十八宿胃土雉在,那黑蚓怪恐引得注意,自然不敢乱来。”
“胃土雉?”白抒远一愣,猛然一拍桌案,“原来如此,我就说那千潭村怎地之前不犯事,偏偏最近出了如此邪事,原来是胃土雉之缘故!”
“咦?”谢岙刚才没注意听,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
白抒远叹了口气,一脸虑色,“那千潭村因着得了鸡瘟,把全村鸡杀了不少,谁知竟会惹恼了那胃土雉,一气之下远离此地——唉,少了死对头,黑蚓怪难怪猖狂起来。”
“霍!”谢岙也想起来了,之前还被鸡毛呛的鼻子痒了一路。
胃土雉乃是胃宿,西方七宿第三宿,属土,为雉,□这虫虫蛇蛇之流。
啧啧,没想到这鸡鸭也有做主的人,惹不得啊惹不得…
谢岙正感叹着,忽然发现筷子上正夹着吃剩的半只鸡腿,不由眼皮一跳,忙把鸡腿丢下。
正在此时,花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天阳匆匆进来,看到厅内桌上的饭还几乎未动,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