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谢筝遨从小就以男童身份在山庄习武,就算长大后面貌清秀,也顶多被人调笑两句,绝不会受人怀疑。看见一个长得过分清秀的男人有事没事追着自家徒儿,清风观的老头自然恼火,直接用暴力手段镇压后,带着榭筝遨来到太苍山庄,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责太苍山庄管教不严。
太苍山庄庄主云束峰被抹了面子,对榭筝遨一顿教训,打了一百棍子就丢到山后的祠堂罚禁闭。可是不知怎地,某一天榭筝遨偷偷离开了祠堂,在云束峰又惊又怒命山庄弟子寻找时,她恰好被剩下一神二魄的榭筝遨召来,于是被捉个正着。
想到这里,谢岙忍不住抬头用余光一扫四周,果然在沿路看见各种精彩目光,男弟子退避三舍一脸厌恶,女弟子半是好奇半是轻蔑,饶是谢岙脸皮再厚,也被看的脸皮泛红,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少年。
前方是一条曲折抄手游廊,两侧竹木罗林,少年已经走在几步开外的游廊拐角处,一身若兰衣衫,青衣剑褂,衣袂随风飒飒,好似没入竹林之中,绿叶春意压不住背后长剑三尺青光,越发显得少年一身清正之气。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要带自己去见掌门庄主或是宗能老祖之类的boss,谢岙一路忐忑跟在少年身后,转的头晕脑胀时,终于来到一处僻静屋舍,一条碎石漫成的甬路通向一间主房,两侧各一间偏舍,地方虽不大,窗格门扇都雕刻的颇为精致,屋梁更是搭建的开阔大气。
唔?这不是榭筝遨住的地方么…难道少年只是好心把她领回了屋子里?
谢岙顿时用不一样的目光看向站在主屋前的清冽少年,只见他回以淡淡目光,一手推开了房门,自己却站在门口,好似出于礼貌辈分,请谢岙先入。
唔啊,没想到是外冷内热的好师侄嘛!
谢岙目光越发赞许,差点举爪拍在对方肩膀上时,看到一双寒凉眸子掠过自己的爪子,登时没胆缩了回来,讪讪摸摸鼻子,伸脚迈进屋。
“咯吱——”
身后木门忽然发出吱呀声,一股小旋风似乎被挤出来吹过裤脚,谢岙顿觉不对,猛然转身,只见门在身后利落关上。
“…诶?”
谢岙一呆,伸手拉了拉房门,门外传来一阵重锁晃动声。
…去!竟然一回来就被关禁闭了!
“喂!那个…”谢岙想了想少年的名字,试图沟通换取自由行动,“云…云师侄?”
几只麻雀在树丫上叫得欢畅外,除此以外门外没有一丝动静,显然对方已经走远。
竟然被自家师侄干脆利索手段熟练的锁在屋子里…
啧,连自己都忍不住同情榭筝遨了!
谢岙嘴角抽了抽,在房间里打量一圈。这间屋子是侧开的结构,一张沉木拔步床摆在最内侧,上面悬着双绣花翠荇的纱帐,两侧墙上摆着紫檀百宝架,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梨花黄桌案,屋子里一段时间没有住人,有一股淡淡霉味。
谢岙把房间里的窗户都试了一遍,果然所有窗扇都上了锁,谢岙只好一屁股坐在房子中间的圆桌旁,脱了到处粘着血污的鞋和羽绒服,抹了抹满头的汗。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谢岙一路走来浑身热气,又不敢脱了遮掩胸部的羽绒服,热汗早就流了满身,混着一身血污,难受的要命。谢岙随手捞起一块架子上的锦帕擦了擦脸,想要把登山裤也脱掉时,裤脚却卡在受伤的脚踝上褪不下去。
肿起的地方紧绷绷撑着裤脚,谢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剪刀,最后踩在凳子上把挂在墙上的一柄乌金色的细剑取下来,在脚上比划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割破裤脚,费了一会儿工夫才把肿成馒头的脚踝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