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天涯一路东躲西藏,才最终躲到这个荒芜的海岸,与内心的斗争使她心力交瘁,视线竟有些模糊,最终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她努力站起来,眺望着远方,眼神迷茫像个迷路的小孩,不,她就是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家的方向,也看不到未来的路,海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心里竟然空落落的,事实证明外面的人没有人是她的朋友,也没人愿意帮助她,人们接近她,或为了报仇,或为了利益,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将她出卖给警方,想起来现在竟有些想念爸爸妈妈,叮当阿姨,还有好多好多人,至少他们是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可自己做错了这么多事,还有勇气回去面对他们吗?
空气中莫名多了某种名贵香水的气息,天涯瞳孔中的紫色变得明亮起来。
“你在找我吗?”睚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天涯的身后,口气中充满了**的韵味,她还没说完,就侧过身体,躲过天涯的一记重拳。
“喂喂喂,上来就打吗?也不让人家好好说话!”睚眦跳向后方。
“很多次的事实告诉我,你说的都是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天涯的语气如同凝结在南极之下数万年的坚冰,然后双手聚集力量,弓起身体,将自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
“就凭你吗!”睚眦不闪也不避,铆足力量硬生生接下了天涯的全力一击,她们的拳头碰撞在一起,爆发的冲击波掀起六七米高的海浪向远方扩散。天涯转身抡拳,也被睚眦轻易地挡下,天涯变得更加暴躁,她越想取对方性命,所暴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愤怒已经接近顶点,但睚眦却从容淡定,仿佛运筹帷幄,所有的事都在她的预期。
“咚”地一声闷响,天涯击中了睚眦的身体,但她却好像没有一点事,天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明明用了全力,为什么她没事?
“我早就说过,做我的对手,你还不配!”睚眦的红色瞳孔闪过诡异的光,用手掌拍向天涯,天涯本能地双臂交叉防卫,却还是被击出了三十多米才站定,“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去解决魇,真是痴人说梦!”
“不可能!我不可能杀不死你!”天涯不愿意相信见到的一切,于是从虚空中抽出村雨,挥刀砍向睚眦。
“喂喂,使用这样犯规的武器可是作弊啊!”睚眦见识过那把日本刀的可怕,不能被伤到一点,否则不管是人还是僵尸,都会被怨恨吞噬心智,所以她现在由攻击转到防守,躲闪着村雨的锋芒。
一点,只要能砍到一点就好!天涯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但她做不到,愤怒让她缺乏冷静的判断和精准的攻击,而睚眦呢,却像一条老辣的毒蛇,看似惊险无比,实则稳如老狗,这也难怪,抛开血统不谈,他是上千年的妖精,而对方却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胜负显而易见,睚眦看准天涯的一个破绽,在她挥刀向前猛刺的时候,利用其动作的僵直突袭到她侧方,猛击手腕,村雨哐啷一声掉到地上,紧接着一记腿击命中天涯腹部,她整个人飞出老远撞到地上那些突兀的石头上,许久未见动静。
“知道吗?我受了你爸妈那么多气,现在在你身上讨回来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睚眦伸了伸腿,露出非常满足的神情,“喂,快站起来再来打过啊,你不是在找我吗?这么两下就放弃了吗?废物!”
杀了她,杀了她!强烈的欲望驱使天涯睁开眼睛再次站起来,对睚眦怒目而视,口中发着沉闷的低吼。
“对,没错,就是这样,来啊!杀了我,为徐流星报仇,你就可以解脱!”睚眦狂笑起来,向天涯勾了勾手指。
“啊!”天涯大喊着冲向睚眦,可打到的却是睚眦的残影。她扑了空,自然要四下张望。
“我在这里!况天涯!”睚眦出现在不远处,笑着对天涯说。
“吼!”天涯又再次挥拳击向那个地方,可仍然是残影,睚眦像遛狗一样逗天涯玩,循环往复几次之后,天涯是愈发的着急,可着急有什么用?她完全不是睚眦的对手。
“明白了吗?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要么你死要么我死的游戏,从一开始我就赢了!”睚眦在天涯耳边低语道。
天涯尝试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攻击,可那仍然是残影,真正的睚眦在天涯的背后给了她几乎致命的一拳,天涯吐了血,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