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些杀人灭口之事分明都是成昆那老贼栽赃陷害,苦于没有证据,周芷若无法指证成昆,只能在一旁看局势发展。
她此生本不愿再过多涉及江湖纷争,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设计陷害过不少人,手上沾满鲜血,这辈子才想安安稳稳过完。
看到这一个个门派因屠龙刀的诱惑,露出的嘴脸,这些本与她无关,可她内心还是动摇了,她知晓张翠山是无辜的,武当是无辜的,可她无能为力。
周芷若被袖子掩盖的手微微颤抖,她很讨厌这种无力感,只能看着事情一步步发展,她重生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不管不顾直接冲出去告诉所有人,错了,你们都错了,凶手就在里面,成昆才是凶手!
忽然感觉皮肤一阵冰凉,周芷若低头,身旁的男人正握着自己的手腕,手指修长,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从腕处直接传到胸口,渐渐压下那股沸腾的热血。
抬起头,此时她只能看到宋青书的侧脸,剑眉星目,这人的手如同整个人一样,冰冷不可接近。
宋青书若有所感,偏过头恰好对上了周芷若的视线,只一眼又转了回去,只是手腕处的力道渐渐下移,轻轻握住了那只小巧的手掌。
周芷若缓缓回握住,从醒来那刻起至今,眼前的人都是她所熟悉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就像局外人一般,看得清,却融不进,在遇到宋青书的那天,她才多了些冲动。
现在,感受到手心的温度,那颗漂浮不定的心好似有了归属地,就只这一次,她想。
呼出一口浊气,当前的事态还在继续。
张翠山面对空闻,直言不讳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的血案绝非晚辈所为,张翠山一生受恩师教诲,虽然愚庸却不打诳语。”
空闻自是不信,叫圆音与张翠山对峙,但圆音并未亲眼所见,只由伤口断定凶器乃张翠山惯用兵器。
“若是由兵器即可判罪,那我三师叔当年被大力金刚指所伤,是否贵派也该给武当一个说法?”
“这……”
圆音被宋青书反将一军,不由后退两步,不知所措地看向空闻。
空闻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由得皱眉,此人年纪轻轻,怎的给人感觉深不可测。
几位师叔心里拍手称快,青书说的有理,这些老秃驴还真只许自家放火,不许他人点灯了。
至于空见大师之死,张翠山与金毛狮王已是八拜之交,自是不肯说出下落。
“武林中人最看重一个义字,今日张翠山宁可头断血溅横尸当场,也决不会说出我义兄的下落。”
此话一出,各门派众人脸色皆变,他们都是为了谢逊的下落而来,怎么肯空手而归。
这张翠山也是轴,现在编个其他的说法,哪怕说是谢逊已经死了都比这番话来的强,已经闻到肉香的狼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何太冲皮笑肉不笑道:“空闻大师乃德高望重之辈,此事该如何处置?”
空闻眼皮子一跳,何太冲你个老奸巨猾!
“阿弥陀佛,此事……”
此时,外头传来张无忌的声音,张翠山听到爱子呼叫,念子心切匆忙往外跑,其余人一头雾水见张翠山跑了,这还得了,赶忙跟上,
岳齐也往外跑,突然手臂被拉住,回头一看,竟是宋青书。
“臭小子做什么?”
宋青书将那黑色包裹交与岳齐,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黑玉断续膏,能救治三师叔,
方才人太多,我不便交给你,现在趁此空隙去找三师叔。”
“这……这是黑玉断续膏!你……”岳齐捧着手里的东西,深深看了眼宋青书。
宋青书推了他一把:“快去。”
岳齐眼里有诸多疑问,拿着包裹快步往俞岱岩的院子走去。
宋青书轻叹一声,迎着烈日骄阳,渐渐消失在屋内。
周芷若落后他人几步,回头见宋青书与岳齐有话说,脚步一顿,左手抚过手腕上的皮肤,眼底波光流转,独自一人往外面人群中走去。
“三师兄。”岳齐推开俞岱岩的房门,见他正躺在竹榻上。
“岳师弟,你怎么来了?”此时不是应该在外面为师父庆寿么,“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岳齐也不废话,直接打开黑色包裹,取出里面的檀木盒。
“这是什么?”俞岱岩见岳齐一言不发,神情严肃,心里七上八下。
“黑玉断续膏,能救治你的手脚,至于能不能完全恢复,我不敢保证。”岳齐从袖袋里拿出一包银针,稍微取出一点黑玉断续膏,检验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