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他的书包还在床上。伸手拉了过来,掏出亮蓝色的记号笔。他仰面又躺回了原处,然后用那笔在洁白的床单上勾画出了自己的轮廓。再坐起来,用那笔一路向下,勾画出了退部,脚……
记号笔接触到地毯的一瞬,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冲向了茶几。标准的英式茶具,糖罐里满是细腻的糖块。从浴室里取来薄毛巾,将糖块一股脑地倒进去,然后将毛巾包裹起来,再拿起那糖罐去砸。一下、两下……直到所有的糖块化为粉末。
准确地坐回到原位,两只脚分开的距离也丝毫不差。这次,他用洁白的糖粉勾画出了双脚在地毯上的轮廓。
起身去看,他将自己勾画出的整个轮廓与脑海中的对比。再掏出一支亮粉色的记号笔,他将记忆中那轮廓多出的奇怪部分也沿着自己的轮廓勾画了出来。因为他用了双色的笔,不只是最外围的轮廓,中间也多了他身体本来的轮廓。这次他看出,不是镜中那个躺倒的上半身粗胖和畸形,只是在他的身体两侧还夹着一双,手?或是腿?
“两位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是赤身裸体死在床上,下肢紧密交缠在一起……”杰警官的话语又出现在脑海中,他皱了皱眉。
他紧皱着眉头,在他两脚轮廓中间前伸两拳处,用糖粉又勾画出了那似圆形又似梯形的轮廓。镜中画面的轮廓已经全部重现。站开一点再去看,如果床上那上半身两侧的是腿,那么地上这轮廓就是……
为了印证,他又回到了床边。这次他正面对着床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用两只脚对准那身体两侧的轮廓,然后慢慢地向后栽倒。不对!
如果他两只脚在这个位置,那么床沿就卡在他小腿和大腿的交接处往上一点。膝盖无法弯折,他只能勉强继续向后倒去。手中依然抓着包裹糖粉的毛巾,艰难地勾画出自己躺倒在地的轮廓。不用起身,他已经知道这位置对不上。他低头去看,自己的头部已经距离床边太远,远远超过了两拳的距离。
起身后,果然看到原本的轮廓被自己蹭得十分模糊,而新画的在更远的地方。虽然距离远了些,但那轮廓却真的是那似圆似梯形的痕迹。圆形在上,是头顶的轮廓,下面是梯形的,是脖子因为身体的角度扭曲挤压进了肩膀,头部的轮廓紧接着肩膀和一小部分伸向上并稍稍向外的手臂形成的。
如果要把位置也对上的话。这一次,他先没有去管双脚的位置,倒立着,辛苦地先将头部和肩膀与那应有的模糊轮廓位置重叠,然后才将双腿放到……太难了,他的柔韧性没有那么好。他没有办法将两腿和腰身几乎成倒直角放到床上,但臀部的位置确实可以和床沿贴合。
除非是柔韧性极佳的人,最可能是体操专业或拉拉队的女孩,莎拉热爱户外运动柔韧性却差远了,不然,就只有死人能做到这个动作。原本是坐在床沿,猝死后上半身猛然栽倒下去。
放弃头部倒立着贴在地毯上。他坐在床沿,将腿稍稍分开伸出去。却又不太对,超出轮廓应有的范围了。
不管怎么说,轮廓已经大致吻合。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了莎拉和那不知长相男子用这个姿势死时的画面,还有他们死前莎拉坐在床沿、坐在这男子腿间的画面……
不知不觉紧紧握住双拳,直握到双拳阵阵发抖,他却感觉不到太过用力的疼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