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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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一日两夜,李崇琰的高热终于稍褪。这期间众人各司其职,而顾春始终守在他的身旁,只是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德叔见顾春接连熬了这许久,便请她去休息。她再度探过李崇琰的额温后,确认他已不似之前那样滚烫,便暂且放下心来,将他交给德叔看顾,自己去侧间和衣躺下。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日上三竿时,侍女文欢进了侧间,小心翼翼地将顾春唤醒,“姑娘,殿下……醒了。”
顾春揉着眼睛坐起来,见文欢眼中有些为难,便带着困意绵绵一笑,哑声道:“不喝药是吗?”
文欢点点头,“说来也怪,往年殿下也曾生病,都是德叔送药给他,从没什么差错。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无论如何也不喝,还发脾气。”
顾春下了榻来,瞧见自己身上皱巴巴的外袍,便在侧间的储衣柜中随意寻了一件外袍换了。
到了主院的卧房外,被李崇琰赶出来的德叔与另一位侍人正满面焦灼地立在门口。
顾春自那侍人手中托盘上端起药碗,对他们笑道:“德叔辛苦了,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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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高热虽褪,却犹有余温,这使李崇琰四肢发软。
可不知为何,当他睁开眼见到熟悉的德叔时,心中却莫名有一种惊慌、恼怒、委屈,就好似……
有哪个该在的人,不见了。
他脑中空茫茫,始终不愿喝德叔送上的药。总觉得若将这药喝了,他会见不到想见的人。
可是……想见谁呢?
正当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绞尽脑汁在空空的脑中遍寻不着答案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个姑娘。瞧着她的脸,也说不上来是熟悉还是陌生,唇角却怪怪地一直要往上飞似的,惴惴半晌的心仿佛终于回到了它该在的位置。
那姑娘端着药碗行来,望了他一眼,如释重负地勾起一个懒洋洋的笑来。
当她距他约有五步时,他瞥见她像是隐了个呵欠,漂亮的眸中泛起一层温柔的水光。
当她距他约三步时,她手中的药碗轻荡,将那闻着就发苦的药味氤氲了一室。
当她轻车熟路地在榻边坐下时,她身上的外袍拂过他的手背。
他微微皱起了眉,心中疑惑:为什么她都离得这么近了,我还没有揍她的念头?
“你……是谁?”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问题,话一出口,李崇琰自己都愣住了。
顾春轻垂眼睫,眨去眸中困倦的水雾,轻声笑答,“我是顾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