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换衣服。”
我端着水盆站在桌子边,不一会儿身后扔过来一堆衣服,顾玉遥懒懒的道:“既然你那么忠心,趁没人看见去洗了吧。”
我手指挑起他那堆袍子,从里面拎出那块碧绿的玉佩。在夜晚它发出碧莹莹的光泽,从质地上看,毋庸置疑是块价值连城的好玉。
“爷,您这玉是什么成色的?”
他淡淡扫了一眼,说道:“你喜欢啊?不如爷赏你?”
我眼皮跳了跳,放下那块玉,摇摇头:“不用了,婢子怎么能拿爷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转过头我看见他已经重新换了衣服,正在闭目调息。用他们的话说,也许是,运功疗伤。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将衣服放入盆里,转身走了出去。
据后来的说法,顾玉遥是受过了重伤,也因此,才逼不得已到了易园进行休养。这么严重的伤,足以威胁到他性命的严重,却不能够被别人知道。
所以他才故意向大夫人选了这么一处偏僻的院落,即使有什么,也不易被人发觉。
那天晚上我耗费了许久才将他的衣物清洗干净,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把衣服晾在他的院子内。顾玉遥披着衣服,倚在门边看我,半晌道:“你会武功吗?”
我用手将衣裳抚平,凑着阳光挂起来:“易园侍女不能习武。婢子也不会。”
“果真不会?”
我转过头,却看到他迅速扑过来的身影,快如疾风,接下来我感到呼吸一窒,他的双手卡在我脖子上。他幽深的目光盯着我,不辨喜怒。
我艰难地呼了口气,低眸瞥了瞥颈间的手,哑着声道:“爷,您刚疗过伤,擅自动内力不好。”
他的眼睛盯在我脸上,“你懂武功?”
我的脸开始涨红,不由自主抓住他的手臂,道:“我真的没有武功,爷,婢子的全身经脉,都被大夫人切断过,后来又接上,只能做一些普通的粗活,这辈子,都不能习武。”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错愕,接着手下放松了,我从中挣脱出来。
“你,为什么会被断经脉?”
我咳嗽几声,用手捂住脖子,看他一眼:“大夫人为了杜绝侍女身上的武功,对每个人都会这么做。”
反正易园有的是奇药伤药,断筋脉可以重新接起,不过是人需要受点苦头,那并不在大夫人考虑之内。
我看着微怔的顾玉遥,慢慢道:“易园的女子一切都是为了伺候好主子,为了主子的安心,便都不得学武。有了也要被废去的。”
他皱皱眉,忽然抬起我的腕,手指按了上去。我没有动,任他把我的脉从上到下的切了个遍。
片刻后才收了手。他脸上没有表露任何情绪,目光悠悠停在我脸上。
我后退几步,躬下身子:“爷,你已经试探过了,也放心了。看在婢子为您辛苦了一晚上的份上,还请别再为难婢子了。”
顾玉遥看着我,没说话。
我低着头,他的目光让我莫名感觉不自在。
半晌,顾玉遥舒展身子倚在墙边,懒洋洋闭眼轻声道:“去厨房。”
我面皮抖了抖,下意识脱口:“早上爷吃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叫送两笼包子来。”
我一时有点不相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