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喜滋滋道:“那也成,我给你推算个八字出来……连推八字再解,这就算两卦了哈。”
辛晚本也是闹着玩,哪会期待这傻乎乎的懒道士真能算出点什么来,笑着点了点头。
同尘拿出几个铜钱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掐指,架势摆得颇足,未几“咦”了一声,似是十分惊讶,不由得连连看了辛晚好几眼,道:“这可奇怪了。”
辛晚心头一跳,道:“怎么了?”
同尘道:“这世上怎会有没有母亲的人呢?”
辛晚一惊,同尘又端详了他几遍,道:“你看着确实是个人啊,可这人都是人生父母养……难道你父亲竟能自己生你?”
辛晚笑出声,基本觉得他是在瞎掰,道:“还有呢?”
“还有更奇啊。”同尘圆溜溜的大眼一转,道,“你命中应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人,但你命中没有兄弟姊妹啊。”
“啊,还有呢。”辛晚确定他就是在瞎掰,“不问过去,只问将来呢?”
同尘掐了掐手指,摇了摇头。
辛晚道:“天机不可泄露?”
同尘摇头道:“不是,既然是能算到的天机,有什么不可泄露?只是我不敢说。”他忽然正襟危坐,惫懒的脸上难得现出了认真的神情,十分诚恳地道,“公子,你干系到空桑的一件大事……是何大事我还算不出来,但这件大事十年间,不,可能更短便会发生。到时空桑的存亡,俱在你一念之间。”
秦之然终于听不下去了,道:“一派胡言!”
同尘跳起来道:“我自幼学习紫微斗数,你这个不识货的混账……”
“你以前算准过什么吗?”
同尘理直气壮道:“当然有!我算准青酒旗家老板娘会怀第二胎!”
辛晚喷笑出来,心想难怪青垣这般温和不善言谈的人会亲自看店,原来是老婆身怀六甲无法照看店铺。凡世怀胎有“藏三月”的习俗,即怀胎头三个月是不能跟别人说已有孕的,以免惊动送子神佛保不住孩子,青垣大约便是因此没有提及。
辛晚想了想,故意逗他道:“你不是大夫么,大夫望闻问切便能知道女子怀孕与否,这个做不得数。”
同尘急道:“还有呢,青老板看面相不是多子之人,他如今已有一子,这一胎必然是个女儿。”
这件事却至少要半年后方能得验真假了,辛晚也不以为意,并不当真,只哄他道:“好好好,到时再说吧。”
此时药童已将煎好的汤药端来,同尘皱着鼻子嗅了嗅,夹手夺过,道:“放凉再喝。”
药童唯唯诺诺没有回话,辛晚与秦之然对视一眼,拿这个稀奇古怪的道士没有办法,便也随他去了。
辛晚发烧未退,当下被裹得严严实实,一个好觉睡到了晚上。窗外雪月交光极是明亮,他在白稚泽从未见过如此奇景,又感觉身上发了汗,松快许多,便裹了厚厚的被子推门出去。
门外竹影斑驳,此处的竹子与白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