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徐清诺才睁开眼睛,心里一阵空茫。
为什么麦遥可以一边出轨一边对他这么好?
他原以为,以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会马上跟麦遥提出分手,决绝地离开,可是内心深处他却忍不住为他找借口,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也许他只是喝醉了,或者是一时没有克制住自己……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麦遥,舍不得这段自己为之付出了青春和亲人的感情。
可是,叫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待麦遥和林小文如初,他也做不到。
他们两人的背叛,就像一根巨大的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麦遥出差的那几天,他在书店门口挂上暂停休业的牌子,没有写文,也没有出门,更没有理会林小文,一个人待在家里,深陷在原谅和分手之间,分裂成两个完全相反的自己,互不甘心地拉扯着他的意志,痛苦纠结得整个人就快要爆炸了。
最令他耿耿于怀的不是麦遥背叛他这个事实,而是他背叛的原因。
他……爱上林小文了吗?
不管原因是什么,麦遥终究是背叛他了,揪出原因,自己并不会好过半分。这些道理,徐清诺明明知道,却不肯当一个糊涂鬼,他死也死要死个明白。
他做了一件自家很不耻的事——在林小文家的床底下按了监听器。
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麦遥以后和林小文再没关系,那么,他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再给麦遥和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麦遥继续和林小文纠缠……
那么,他可以知道他们为什么背叛自己,也能让自己彻底地死心。
这是一场赌博。
不管结果如何,他非赌不可。
徐清诺万万没想到麦遥出差回来的那一天,事情就尘埃落定,有了最终结果。
前一晚,麦遥打电话跟他说:“我明天晚上回来。”
“要不要我去接你?”徐清诺随口问了句。
麦遥说:“不用了,你最近身体不好,在家等我吧。”
徐清诺没有多想,谁知上午十点多,林小文家的那枚监听器里竟然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监听器有些沙沙的杂音,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失真,徐清诺却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接下来听到的一切让他心冷绝望到了极点。
“累死我了……”麦遥跟林小文抱怨道。
林小文嘻嘻笑,“那你还敢来我这儿,还行不行啊你?”
“马上就叫你知道我行不行!”
麦遥将林小文推倒在床上,突然受重的床铺发出夸张的吱呀声,两人都没再说话了,呼吸渐渐沉重,似乎在接吻,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和林小文直嚷着痒痒的咯咯笑声……再然后,伴随着肉体怕打撞击的声音,房屋里响起呻吟、喘息、低吼、哭叫……最后归于沉寂。
凭着徐清诺对麦遥和林小文的熟悉程度,光听声音他就想象出了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真实画面,他全身都在颤抖,泪流满面,牙齿将下唇咬破,不停在流血,他也毫不在意。
他无数次想把耳麦摘下来,却硬逼着自己把整场春宫戏听完。
当他听到麦遥发出熟悉的满足喟叹声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垃圾桶一阵狂吐。
等他吐完,他也如愿听到了他们说起自己。
“喂,我一不小心把你给榨干了,晚上你回去可怎么跟清诺交代啊?”林小文一副开玩笑的语气道。
麦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