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刺激我。”
“嗯哼。”
“正式道歉,只针对技术。”程颐差点在他一本正经表情下呛到,看来宋大少对于自己的尺寸等等还很骄傲。
“我接受你的道歉。”
宋昊然有些犹疑:“我会保持距离,至少我们可以做朋友。”
程颐正要说“我从不和一夜情对象做朋友”,宋大少却神情一凛:“合作机会很多,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如果拒绝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僵。”
说罢他不由分说拿起程颐手机,“给你我的私人号码。”程颐来不及收起屏幕上的对话信息,正是庄明诚。
他本在埋头研究这些年蛛丝马迹,寻求死里逃生的可能性,看在宋昊然眼里是另一个意思。尽管教养令他拒绝偷窥别人对话,但戳屏幕的手势怎么看怎么气势汹汹。
他本来内心以为的剧本是白毛女,现在看程颐,恐怕是斯德哥尔摩同芝加哥结合体。一出假戏真做的悲喜剧。
程颐自我劝慰,大家忙起来天南海北,谁还顾得上谁。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宋大少之所以被叫做大少爷,毕竟是有原因的。
看心情接戏,就算他多敬业,也比旁人清闲太多。拍摄结束后程颐一路奔波,下了飞机开机才发觉宋昊然发来的消息文辞并茂,且,又臭又长。
小青探头看一眼,幸灾乐祸:“把在牛津划船写诗泡妞那一套用在你身上咯。”
程颐捂住胃,戳了戳机场寡淡的炒菜:“现在谁能做一碗芝士蟹肉浓汤给我,我就爱他一辈子。”
几次转机,终于回“家”。金主度假时程颐轻易不会动用别宅的帮佣们,他总适时保持距离,以便来得轻巧去得了无痕迹。
习惯性地,他抽出书架深处的几本书擦拭。虽然每日有人打理,但总有死角。而庄明诚亦有些不足为人道的怪癖,譬如他最喜欢读的书,一定放在最难拿到的地方,他最喜欢的食材,一定最不常做。
像怕谁抢了他的一样,看来弟弟留给他心理威胁还很大。
程颐幸灾乐祸,却也免不了烦恼。联系得太热切会让人发现他心虚,一味端着架子又显得欲盖弥彰。落地了总该汇报一声,于是他瘫在金主的椅子里,矜矜持持地组织语言。
他说忘了,太忙。庄明诚的回复来得很快,脾气很好的样子:怎么?工作计划排满的感觉如何啊。
程颐心里喜滋滋,这么平和地谈论工作简直是理想相处模式,这足以说明老板对新欢十分满意,不耐烦找他麻烦。
但他一贯谨慎,还是虚情假意地唏嘘,很好,颇为思念圣上。
“嗯,那就接驾吧。”
车库的灯刹那通明,程颐吓得摔了手机。天高皇帝远他才敢撩拨,不想片刻间金主便潇潇洒洒立在他面前。
“大忙人,又是机场解决?”庄明诚随意地问了一句,程颐已冷汗涔涔,金主还是这样清楚他一举一动。他挂好老板外套,胃部忽然痉挛地抽痛。
庄明诚看了看他,短促地笑了声。除了程颐,恐怕世间再无人分辨得出他是嘲讽抑或愉悦。
他转身进了厨房,程颐帮他挽起袖子,动作熟稔于心。自有人送上夜宵材料,赫然是新鲜捕获的珍宝蟹。
二十五
程颐警惕地看着他,不禁后退几步,庄明诚利落地除下蟹钳,毛刺拂过手指仿似绒絮,三两下一只张牙舞爪的蟹便开膛破肚:“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