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她说什么?”
“说什么?当然是说些私事,怎么,你想加入?”殇夙鸾懒懒地看着我,抱臂而笑。
“不了。你们慢聊。”
我看了看赫连长频一眼,转身往殿门走去。在转身的那一瞬,我清楚地看到她微微地瑟缩一下,看起来莫名的脆弱。
脚步微顿,我刚刚犹豫地停下脚步,只听身后殇夙鸾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不归是怕出不去吗?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不劳你费心。”我捏紧裙角,冷冷扔下一句,提着裙子向殿门跑去。
到了殿门,一个陌生的宫女拦住我,怯声说:“娘娘,没有公主的命令您不能出去。”
“好。我不出去。”我很好脾气地道,见那个宫女舒了口气,突地冷清一笑,对旁边的太监和侍卫命令道:“将她拉下去,斩了。”
“娘娘!”小宫女顿时吓得萎顿在地,不听地磕头哀求道:“请娘娘开恩!”
太监和侍卫都不明就里,均是呆在那边,动也不动,只犹豫地看着我。
我闲闲靠在门口,低头摆弄我的指甲,冷声道:“公主不让本宫出门,可有说不让本宫杀人?”环视一圈不敢说话的众人,我低喝一声:“既然没有,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
“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宫女不停地磕头,只片刻工夫,额头就见了红。
微微一笑,我指着一个侍卫,道:“你,将她拖下去,斩了。”
“娘娘?”那侍卫不敢真动,又不敢不动,只得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不时偷瞄我一眼。
“废物!”我皱起眉,待他走到近前,看着他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就不下手去抓那个宫女,我低骂一声,伸手将他佩在腰间的剑抽了出来。
“娘娘!”那侍卫大惊,立刻伸出手来想要将剑夺回去。将将碰到我的手指,又迅速地收回,跪地道:“剑乃凶器,请娘娘将剑还给属下。”
“怎么,本宫想杀个人,还需要你们同意么?有胆量,就过来抢!”
“属下不敢!”
轻哼一声,我提剑架在那宫女的脖子上,剑身很重,我又从来没拿过像样的兵器,持剑的手不是很稳,长剑架在那宫女脖子上轻轻抖动着。
一颤之下,一道血痕隐隐出现在那宫女的颈间。
那宫女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而透明,吓得句子都说不全了,片刻之后,情绪陡然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我皱眉看着她,我的剑本来就拿不稳,她这一哭,身自然颤抖不已,两相碰撞之下,先前的小口便逐渐加深起来,四周也多了不少细微的伤口。
鲜血瞬着伤口细密地淌出来,洇红了翠色的宫衣。
再这样下去,就算我无心杀她,她也能撞到剑上把自己害死了。
到时候算什么?自杀还是他杀?
不过话虽如此,我依然握紧了剑,硬下心肠道:“你们不让本宫出去,本宫就不出去。不听本宫的话,本宫就亲自斩了这丫头。你们还想拦着本宫的话,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了?”
“奴才不敢!”一干仆从见我动了怒,端出造反的大罪,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娘娘息怒。”
“息怒?”我语气一挑,笑道:“本宫怎么敢怒?你们都是公主面前的红人,自然不会将本宫放在眼里。不过呢,本宫料你们这么忠心,将来都是要为公主尽忠的。不如本宫今日就成全了你们。你们拦着本宫,是你们的本分,本宫不敢怪罪。不过,本宫杀你们,是本宫的权利,你们也别怪本宫无情。”
说着,我长剑一挥,就冲着那宫女劈了下去。
“扑通!”
还没等我的剑劈到,那宫女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不要啊!“之后,双眼一翻,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我勉强将剑收住,四下一望,见仆从或多或少都有些颤抖,觉得戏演得差不多了。于是慢慢道:“你们知道范大人在哪儿吗?”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声,我凉凉道:“本宫忘了,范大人送人犯去天牢了。真是,居然有人胆敢谋刺皇上,说不得这宫里有多少个他的同伙呢。你们说,本宫该不该将他们都送进天牢去?”
又过了一会儿,从角落里跪着的一个太监回道:“回、回娘娘。奴才……见范大人刚才送人犯回来,这会儿……似乎……在西苑那边巡视。”
“是么?”我慢慢过去,将剑尖轻轻触在他眼前摇了摇,道:“宫里实在太大了,本宫怀着龙种,不想在宫里绕来绕去太过劳累。所以,你确定范大人现在在西苑吗?”
“娘娘!”旁边一个侍卫道:“按以往的惯例,这个时辰大人现在确实应该在西苑附近。”
我点点头,往殿外走去,边走边笑道:“这宫里的下人真是俊俏得很,你们两个的脸本宫记住了,待本宫回来,重重有赏。”
“喀喇”,见这次没人敢拦我,我将剑丢下,确定了西苑的方向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殇夙鸾能在宫里呆多久,心中着急,步子走得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小跑起来。
跑了好一会儿,终于远远地看见西苑的花园。
而我也实在跑不动了。
虽然那次中毒后调养得不错,但是比起以前健康的时候还是差得远了,何况近些时日全是在殿内傻坐着,运动很少,身体自然虚得很。
喘着气,我一边往西苑里走,一边四下张望着。我料想那两个下人不会骗我,但是白凡是个人不是件东西,他会跑会跳,很难说现在还是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