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大腿上,束缚着黑色绑带质地的衬衫夹,挤压着肉感的肌肤,微微勒出红痕。
而就在他大腿内侧、在绑带的半遮半掩之下,有一颗小痣嵌在了圆润内收的弧度上。
除去周身杂余后,裴逐走入内嵌浴室当中,浑身赤裸、敞露挺括饱满的胸膛,仰面站在浴室淋浴之下,似是浸在一场无止无休的冷雨当中,任由刺骨水流在脸上、脖颈上肆意流淌。
等十五分钟淋浴时间结束,他头发湿软耷拉,一手吸着香烟,另外一条胳膊下面夹着个枕头,裹着浴袍、踩着爱马仕拖鞋,再次哒哒来到了客厅当中。
没想到,他的下属并不似看起来那般老实,已经将他大半个家参观了一遍。
此刻,盛聿恒正站在一面辉煌夺目的玻璃展柜前,驻足仰头,默默看着其中的众多奖杯、重大项目合作纪念。
他黑沉内敛的眸光,从“十佳青年律师”“年度最佳律师”等字样上一一扫过,深邃俊美的五官,也被映在了玻璃倒影上。
看到这样一幕,裴逐的脚步缓慢下来,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随手在烟灰缸中点了点,戏谑一般询问,“怎么,羡慕吗?”
下一秒钟,盛聿恒俶尔转头,他眸光很深,喉头上下一滚,“辛苦吗?”
他们二人,几乎在同一刹那开口,这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也猝不及防相撞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裴逐眼眸微微睁大,仿佛没有料到,“……”
但下一秒钟,他的恶劣本性不改,嘴角轻微上扬,“辛苦?只有喜欢每天白日做梦的人,才把赚不到钱的过程,称之为辛苦——”
他似是没了耐心、亦好似厌倦了,吸一口香烟,转手将枕头放在了沙发上,嗓音淡淡,“睡个好梦吧,小菜鸟。”
裴逐赚钱厉害、花钱也是一顶一的厉害——
高科技材料的感光窗帘,会根据定时、自动筛选可滤光,让整间卧室都陷入一片绝对静谧的黑暗当中。
连整张专用的大床,都是从德国空运过来的,裴逐戴着重力眼罩、耳朵里塞着放白噪音的MP3,依斜着陷入柔软羽毛枕当中。
他似是陷在一场无法自拔的颠倒大梦,无数锋锐碎片、爆炸一般,将他岌岌可危的自我意识,给撕了个千疮百孔。
——“裴逐,你是个不可饶恕的混蛋。”
——“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还想去给别人当狗?”
听到熟悉无比的“混蛋”两字,裴逐哪怕深陷在睡梦中,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一丝不在意的、嘲讽的哂笑。
但下一秒钟,“狗”这字眼,几乎是稳准狠地刺中他最为敏感的神经,足以掀起山呼海啸一般的狂怒——你特么骂谁呢?!
几乎是毫无预兆,裴逐猛地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他眉头颦蹙,看清了黑暗当中鬼祟身形,用堪比阎王一般的冷冽嗓音,“盛聿恒——你特么进我卧室干什么?!”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卧室内顿时就一览无余。
盛聿恒不知是被捉赃、还是被捉奸,双眼顿时紧闭,露出了一副悔不当初的神情来,“……”
裴逐顺手抄起了床头足有砖头那么厚的《法律职业道德与伦理》,似是训诫一般,作势要往他脑袋上砸,“大晚上不睡觉——你特么给我当门神啊?!”
砸脑袋容易出事故,于是盛聿恒就脸上挨了两脸蛋,狠狠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说——”裴逐愠怒又费解,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盛聿恒一副上吊想死的神情,脸颊通红肿胀,透露出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来,“……”
停顿了也不知道多久,他才嘴唇蠕动,轻轻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裴逐正在点烟,没听清,眉头颦蹙更紧。
下一秒钟,盛聿恒黑沉偏执的眼神,径直看了过来,就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