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微微有些诧异地站起来走过去,从云丽琼手里接过电话,对着纪晚泽和乔忠鑫那边使了个眼色,云丽琼会意,低声道:“你接电话去吧,我过去跟他们说会儿话。”
乔希的外公在乔希刚出世不久就过世了,她外婆只有一儿一女,如今跟着儿子在一处住,乔希与他们自小往来并不多,尤其是母亲去世之后,山高路远的,有时一两年,她才回去一次,当初她母亲在世的时候就要接外婆过来,外婆却一直不肯,直到母亲走了,他父亲也是在这边给老太太置办好了住处要给老太太接过来,老人家却只说故土难离,如何也不肯进城,后来慢慢也就作罢,舅母起初对老太太的决定很是不满,但是乡下地方,跟城里毕竟不一样,没几个儿媳妇敢跟婆婆叫板,也不好坚持什么,但恐是又觉得这样好的亲戚家,她沾不上光,心里憋屈,便总是写信,打电话回来。
乔希交际上本就有所欠缺,跟这舅母也没多亲,话总是说不上什么,舅母又不好把电话打给乔忠鑫,一来二去的,竟是跟乔忠鑫的新媳妇云丽琼攀上了交情,有事没事便打电话来。
云丽琼接她的电话也是尴尬,但不能不顾乔希的面子,每每都是好言哄着,私底下没事就给老家汇钱寄东西,乔希对此很是感激,尤其每次舅母来电话,云丽琼知道她接了也不知说什么好,便总是替她挡了,这回却是主动喊她听电话,却是第一次。
乔希拿起电话进了书房,听着舅母在那边亲亲热热地喊她,也只好礼貌地与她寒暄,问起舅舅和她身体好不好,外婆可是还硬朗。
乔希这样一问,那边却是立刻道:“快别说你外婆了,这老太太人越老越是倔,前阵子非要自己拆洗被子,结果把腰给闪了,起初也没当什么,现在竟然下不了地了,我跟你舅带她去瞧大夫,县城的医生给开了几贴子膏药,没想到腰没见治好,皮却倒都快贴烂了,我这直说让她进城,找你们,寻个你们城里的什么专家门诊给好好瞅瞅的,哪知道老太太怎么都是不肯,还不许我跟你们说,就只说过些日子就好了,你还要回来给她做寿,现在不愿意折腾。”
乔希听得心里一紧,忙道:“那外婆现在还是下不了地么?”
“也不是全下不了,有人扶着,许是还能走几步,她自己就完全不行了,你也知道,你哥跟你嫂子都得盯着那鸡场,你舅舅自己的身子骨都跟个废人似的,我一个人,还要盯着咱们家里开的那个小卖部,还要看着你大外甥,又得张罗一家老小的吃喝,哪里顾得过来,这些日子都是愁死我了呢。”
乔希听了舅母的话,也是茫然,这边沉吟着,那头就已经开口道:“你云姨刚劝我,说是不行就雇个老妈子照顾,可给你外婆交给外人到底是不放心,而且好歹不是得给她腰治好了不是,难不成就让老太太一直这么瘫在床上?我现在也没了主心骨儿,你外婆就你这么一个白眼儿,疼得眼珠子似的,这事还得是你拿个主张,看看到底是怎么着才好。”
乔希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才说道:“舅妈,我本来是一放寒假就要回去的,不然我过几天把最后的这点儿课结了,就请假回去,劝劝外婆去把腰先治了,她不愿这么远到我们这边来,你们那里县城大夫不行,不然就找人在省城找个大夫,或者是让外婆过去,或者是看看能不能把大夫接家里来给她治病,您看这样行么?”
乔希这么说,似乎也并不是太对她舅母的心思,不过电话那边倒也没多说什么,挺痛快道:“行啊,你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