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尊主有关。”玉如雪小心翼翼地说道。
辕夙凌尘的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突然觉得有些烦燥,这半年来一直避开不见她就是希望她可以打消这股念头,如今看来只怕还是不够。她踏步走到书桌前,书桌旁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叠功课,随手抽出几本翻开都答得极好,端端正正极为工整,只是她却隐约觉得不对劲,与风羽舒的行事作风不符,完全缺了当日她对付那几国王储的手段智略。“这是殿下做的功课?”
“正是。”玉如雪答道。
辕夙凌尘连翻几本,都觉得不对劲,这些功课做得虽好,却都少了灵动与主见,完全是照着书本依样画葫芦。她把功课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盯着玉如雪,怒声道:“我是要你给我教一个英明果断、谋略智勇过人的君王出来,不是让你给我教一个只会跟着别人附合的书呆子!”这样子算学得好?这样子学出来的只是一个听从命令办事的下等办事官吏。
玉如雪说道:“师傅只能是引导,学到的知识是要靠个人领悟的。殿下心不在此,能学成这样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辕夙凌尘冷眼盯着他,“我充分给了你最大的权利,没教好便是你手段不够,玉如雪,你对得起你手中的戒尺么?”
玉如雪朗声说道:“臣有教人的本事,却无教导行尸的本事。”
第五十五章
辕夙凌尘压下心里的怒火,说道:“说清楚。”
玉如雪说道:“尊主一见殿下便知。”
辕夙凌尘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用念力查了一下风羽舒的方位,然后直往皇极殿走去。整座皇极殿明明富丽堂皇、枝繁叶茂,却冷清逼人,偶见几个侍女侍卫走过也是悄无声息。踏上正殿,只见正殿门窗紧闭,没现一点空隙。一掌推开门,踏步而入,却见书桌上展开一幅画像,画中人正是自己。身立于宫殿楼宇之上,楼下宫阙万千,一袭白衣翩然,衫上那浩瀚的淡紫色星空显得冷清而缥缈,眉宇神情,惟妙惟肖。风羽舒窝在大椅中,被色疲倦,眉头浓浓的郁结在一起,瘦弱的苍白中透着死寂。她的心蓦地被扯得生疼,如同有利刃划过,一瞬间竟有种见到辕夙秋晨的错觉。细细地打量着窝在椅子中的人儿,她分不清眼前的她是辕夙秋晨还是辕夙秋静,她的静儿身上怎会有晨儿那种久卧病榻的荒凉沉寂。她的静儿该是整天蹦跳闹腾精神十足的混帐捣蛋样才是啊。
朱唇微启,想要唤她,未曾出声,心已先痛。她深吸口气,压下万般情绪,唤道,“静儿。”
风羽舒缓缓睁开眼,慢慢地抬起头望向辕夙凌尘,深隧的眼眸犹如那千年古井般沉寂幽远,她呆呆地望着她,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
辕夙凌尘心中一痛,问道:“怎地弄成这样?”
风羽舒垂下眼帘,收回目光,怔怔地盯着桌面上那幅画。是梦还是醒?她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来了又如何?来了又能改变什么么?缓缓地闭上眼睛,放散思绪,继续入睡。窝在深宫中半年不见辕夙凌尘,期待一次次落空最后化为幽怨,对自己说不再去爱她,不再去想她,可一放手她便觉得整个生命都空了,仿佛鱼离了水,生命缺了氧气。她现在只想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辕夙凌尘默默地望着她,说道:“我知你心里苦。可静儿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不可为。”她轻轻地摸着风羽舒的头,柔声问:“好好振作起来,好么?”
风羽舒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