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溪怒道:“妈的,原来你们在演戏啊。演就演了,哪有对群众演员下手那么重的?”
韩庆在他耳边道:“你他妈活该。我丑话说前头,颜止可不是什么善茬,对我都能往死里揍,你那样嘴欠手贱的,多少都不够他撕的。”
谭溪冷笑:“你丫真有病,搞个正常点的不行。接下来怎样,等你鱼饵自己献身,喂到你嘴边?”
韩庆不答。颜止怎么想的,他其实不太有把握。颜止回到月亮湾是为了把秀明换出来,但秀明还在这里,颜止自己也好像陷了进去,两人都没法离开。这里遍布曾明义眼线,他又不能直接询问。这华丽的月亮湾到处都是陷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走到主街道的路口,韩庆道:“你先回去,我约了人。”
谭溪不情愿:“约了谁?女的?”
韩庆道:“有人请我看电影。”
韩庆坐进灯光昏暗的天鹅绒座位上不久,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来到跟前,贴着他坐下了。女人把长长的卷发向旁边一拨,对他一笑,正是那为他做弊的荷官。电影开始,女人就倚靠在他胸前,手放在他膝盖上摩挲着,闭眼道:“月亮湾不小,但要找个地儿,两人安静地说说话儿,还真不容易呢。”
韩庆道:“林已让你来的?”
女人柔媚地笑道:“林先生有话让我转告您。您的小卒已经过了河,眼看就要把主帅给吞了呢。不过他自己处境也不太好,随时都会被吃掉。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韩庆道:“小卒要没这志气,那终生只能在方寸之地徘徊,岂不没意思得很?”
女人道:“一只小小的卒,再有志向,恐怕也只能是炮灰。所以林先生让我问主帅,这只卒生死如何?”
在曾明义的办公室里,游有余坐在了他的对面。曾明义一脸阴沉,游有余却是笑眯眯的,一贯的卑躬屈膝的模样。
他直接道明了来意,说要提高清水和天然气的价格。曾明义没想到游有余的胆子那么肥,敢来月亮湾跟他谈判。
他对游有余也不装了,冷笑道:“老游,你是在麻将桌上把祖坟都输没了,还是家里老三卷款走了?就这么急着搜刮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
游有余不生气,笑道:“曾老您哪是老百姓啊。唉,您在这吃香喝辣的,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县里连年干旱,有那地儿老百姓别说水,连尿都没得喝了,一地都是饿死渴死的人。我要再不干点实事,这官别当了。”
曾明义盯着游有余的脸,游有余也不退缩。曾明义心想,以前低估了这笑面虎,这人看着软绵绵的,里面未必没有个把硬骨头。
他语气缓和下来,道:“县里的旱情,我也听说过,都是同胞啊,我心里也不落忍。我正打算捐出月亮湾的部分收入给这些灾区呢。你来了正好,我们就把这笔钱给交接了吧。”
游有余笑道:“曾老心善,日后当有福报。不过这旱情啊,估计得持续好几年,老百姓总不能靠善心活着吧。月亮湾这些年来都在扩展,各种吃的喝的玩的需求越来越大,坦白说,我们镰旗县都快不胜负荷了。我今儿给你说的价格,就是补偿给老百姓的,我们自己可一点都不敢沾手啊。”
曾明义旁边站着的大汉怒道:“补偿个屁。要没我们月亮湾,你县城里那些大楼怎么盖出来的?现在钱花光了,就来敲我们